楚陽挺高興,立馬點頭。正說著話,楚侯爺也回來了,他將喬柔接回來之後,因為外書房有點兒事,就耽誤了一會兒,這會兒辦完了就又回來了。
見喬柔和楚陽說的開開心心的,他麵上也就帶了幾分笑意:“在說什麼呢?”
不等喬柔開口,楚陽自己就吧嗒吧嗒的說了起來。楚侯爺伸手揉揉他腦袋,點頭:“你娘說的對,你自己認真學習,將來才能教導弟弟妹妹。”
麵上不顯,心裡倒是有些感歎起來了,以往不曾注意,現下將楚陽身邊的人換掉了才發現,喬氏和兒子以前,貌似感情並不是特彆好。現在估計是沒人挑撥了,阿陽倒是也願意親近喬氏了。
見喬柔麵上有疲色,楚侯爺就自己將楚陽哄走了。再回來就發現喬柔有些昏昏欲睡的,他想了想,也沒叫醒喬柔,直接去內室拿了毯子過來給蓋上,自己就盤腿坐在一邊翻書看。
二夫人到底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一兩天也看不出來。喬柔索性就不去關注了,就算是貪了錢財,那也是貪了公中的,一年半載的,還能將侯府給搬空不成?
這樣一想,就什麼事情都放下來了。又不用天天去老太太那兒請安,也不用天天見楚瑤,偶爾三夫人會過來陪她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日子也就這麼慢悠悠的過去了。
臨近年底,何婉就又上門來了,是給喬柔送帖子的。還是喜帖。
喬柔有些吃驚:“明年成親?這麼著急的嗎?”
何婉又是尷尬又是羞澀:“我這年紀也不小了,眼看你都當娘了,若是不著急些,怕是這輩子,還真就……”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了。
“這人是哪家的?你讓人打聽過了嗎?家裡如何?本人品性如何?”喬柔忍不住伸手揉揉額頭,這事兒可真是,太尷尬了。尤其是何婉還親自將喜帖給她送過來了。就算是這半年她們兩個關係改善了不少,那也改變不了以前曾經是繼母女的關係這個事實啊。
她倒不是覺得何婉和離半年就找下家這事兒不對,本來就是喬家理虧,憑什麼人家何婉不能找第二春呢?說實話,喬老頭除了那張臉和喬家這門第,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了,何婉不留戀才是對的。
但道理是明白的,可這心裡……
“是我爹認識的,以前找我爹做過保人。”何婉說道,參加科舉要找保人,何婉的爹前些年好不容易考中了舉人,也幫著做過幾次保人。保人可不是隨便做的,要先打聽清楚,以防日後有什麼事情發生,牽連到自己。
所以,何婉爹肯定是對對方有個五六成的了解。再讓媒人上門打聽打聽,兩邊見見麵,就算是差不多了。畢竟都是二婚,不用太講究了。
對方家裡呢,有幾十畝地,不算大富大貴,但吃穿不愁,還供出來個秀才,可見是家底不薄的。前妻是難產死的,留下個姑娘,沒兒子,日後是肯定要再生的,倒不用何婉再擔心會發生喬家那樣的事兒了。
“你若是覺得不錯,那就好。”喬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能乾巴巴的笑道:“成親的日子是哪天來著?”
何婉嗔她一眼:“剛說過你就忘記了,是明年三月。”這訂婚和成親,必定是得多留一段時間的,也顯得兩家對婚事看重。今年訂婚,明年成親,這個時間安排,還是很合理的。畢竟,也都老大不小了,男方家還等著生孩子呢。
“怕是到時候我不能去了。”喬柔心裡算了算,估計剛生了孩子坐月子呢。再者,就算是沒坐月子,她也不好出麵的。頂多是讓人送了賀禮過去。她雖然覺得自家理虧,何婉無辜,但怎麼也得顧及點兒自家親爹的麵子。
人心嘛,本來就是偏的。
“沒事兒,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何婉也笑,卻是略有些勉強了:“這事兒……你和喬家那邊,就不要提了,和離之後,我們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雖說現下這個,比不上喬家,卻是為人老實本分,至少我不用再擔心他會對我有什麼歪心思了。吃穿方麵,我前麵十八年能習慣,後麵二十八年三十八年,也總是能習慣的,你不用為我操心。”
又有大筆錢財傍身,哪怕是真的再次瞎眼了,她也還是能過的很好的。
喬柔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吧,和離書都簽了,你再嫁的事兒,就全由你自己做主了,喬家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不過,咱們既然麵上情分都做到了,這賀禮,我肯定也是會送的。”
她和何婉彼此都明白,這賀禮一送,日後,何婉就當真是再和喬家沒有半點兒關係了。日後就是她們兩個自己,也沒有再來往的必要了。何婉自此就有全新的生活了,喬家的不出現,就是一種幫助了。誰也不會想揭開自己的傷疤的,和離這種事兒,又不是什麼好事兒。
沉默了片刻,何婉起身:“你之前幫我的情分,我都記著呢,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了,也彆客氣,隻管開口就是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不耽誤你休息了,咱們回見。”
喬柔點頭:“好,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