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陽年紀小,不一定能說的清楚。最重要的是,這個病,不能太輕,一個著涼受凍,還不值得跑去上一趟香。可也不能太重,萬一出了意外……阿陽現在可是楚瑤的保命符。有阿陽在,楚瑤做事情,才能更方便隨意些。若是沒了阿陽,她可就真的沒什麼後路了。
楚瑤垂下眼簾,表姑娘笑哈哈的:“我就是這麼一說,到底是親姐弟呢,姑母就留了你們兩個血脈,你定是不舍得讓阿陽受罪的,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
轉頭看看外麵,表姑娘起身:“時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你這經書還是要快些抄寫,要不然隻送這麼兩三卷去燒,就有些太單薄了。”
楚瑤沒有動作,表姑娘也不介意,她是早發現這表妹的性子變冷了許多。小孩子心思嘛,難猜的很,可既然小表妹要和陳家劃分關係了,那她這知心姐姐就做不成了,沒事兒,她還可以做個同謀,或者軍師之類的?
等日後這小表妹的把柄多了,還怕自己抓不到手裡嗎?
表姑娘挺得意,覺得自己親娘說的還是挺對的,討好這種事情既然是不管用了,那就另外換一條路走,隻要最後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就可以了。
喬柔暫且放下了舉辦賞花宴的心思,就開始顧著楚瑾了。楚瑾開始長牙,有點兒不消停,先是有些發燒,楚瑾不會說話,隻會哭,身體不舒服就要鬨騰。請徐大夫看過,但小小孩子,吃藥太多也不好,隻能是多費心照看著。
喬柔晚上甚至都睡不成,一宿都抱著楚瑾晃,然後第二天白天再打瞌睡。
楚瑤來和她說,想要領些香燭的時候,喬柔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楚瑤祭奠先夫人的事情,她是早就打過招呼的,既然不能出門上香,那想必就是要在自己院子裡供奉一下了。
侯府不缺這點兒買香燭的錢,所以沒必要攔著,最好還是給痛快點兒,也免得老太太心裡不高興,楚侯爺也對她印象轉變。
但楚瑤說要帶上楚陽那一份兒,喬柔就有些猶豫了。
“你也該知道,阿陽才五歲。”沉吟了一會兒,喬柔還是拒絕了:“小孩子眼明心亮,是不好參與祭祀這種事情的。”
更小一點兒的甚至都不參加喪事,哪怕過世的是親父母。畢竟小孩子都較弱,能生下來不代表能養住,所以各方麵的忌諱還挺多的。
楚陽現在是楚侯爺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十分金貴的,這種事情,沒老太太和楚侯爺的允許,喬柔是絕對不會私自拿主意的,她笑著對楚瑤搖頭:“你有這個孝心,我是很高興的,老太太和侯爺知道了,也必定為你驕傲。隻是,阿陽年幼,想來你母親在天有靈,也會體諒阿陽的。或者,你連帶阿陽這份兒也捎上?”
楚瑤猶豫了一下,就點頭應了:“是我疏忽了,考慮的不周到,多謝夫人提醒了,那我隻讓阿陽抄寫一份兒孝經,回頭祭祀的時候給他捎上就是了。”
這事兒定下來,喬柔也叮囑了大廚房那邊幾句。既然是燒香,那就得有供奉,向來供奉都是食物,這個也是有些講究的,早些吩咐了,大廚房也好準備起來。
然而過了兩天,楚瑾這邊剛退燒,小乳牙冒頭之後,楚陽那邊院子就來人,說是楚陽今兒一早被發現體溫不太對了。
“叫了徐大夫嗎?”喬柔忙問道,小丫鬟木呆呆的搖頭,喬柔有些急:“那不趕緊去叫徐大夫?你趕緊去!”
看小丫鬟跑走,喬柔親自點了喜春:“你去找老太太,將這小丫鬟的話給傳過去,我去看看阿陽。”
顧嬤嬤就有些猶豫了:“姑娘才剛好轉,您若是帶了病氣回來……”
喬柔腦袋疼:“那我也不能不出麵,楚陽若是出事兒,咱們都討不了好,就算侯爺知道不是咱們的關係,那老太太能靜下心來和咱們講理嗎?阿瑾這邊兒,你看好了奶娘和丫鬟,伺候阿瑾的,都彆去楚陽那邊。”
頓了頓,補充道:“更不許楚瑤這邊的人接近。”
等顧嬤嬤應了,喬柔才帶著人往楚陽那邊去。楚陽現下五歲,因著之前楚瑤的事情,他身邊的奶嬤嬤就換了人,現下的嬤嬤是侯府的老人了,據說當年曾經奶過楚侯爺的。因著年紀不算大,楚侯爺這院子又有喬柔把持著,所以這桂嬤嬤就自己找了楚侯爺,想換一份兒差事。然後,就換到了楚陽這邊。
“什麼時候發現阿陽發熱的?”喬柔直接進了楚陽房間,一邊伸手摸楚陽額頭,一邊問道,桂嬤嬤躬身行了禮:“今兒早上,昨晚上是聽心守夜,晚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早上需叫少爺起床念書的時候,發現少爺麵色漲紅,這才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