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敦郡王府有這樣的膽子嗎?
“你覺得,敦郡王府,會不會是在韜光養晦?”喬柔自己是沒有能力去調查這樣的事情的,隻好暗示楚侯爺:“畢竟,敦郡王府和皇位,也就差了一個楚王。”
連太子一塊兒除掉,這皇位,不就落到敦郡王府了嗎?
“我也查過,可敦郡王府並沒有半點兒可疑之處。”楚侯爺伸手捏捏眉心,他雖然覺得敦郡王父子膽小,可也不是那種想當然的人,所以一開始,他就盯上了敦郡王府。然而,什麼都沒查出來。
這父子倆,甚至因為皇上和太子一起生病,居然嚇得連房門都不出了。
喬柔又不好將上輩子的事情說給楚侯爺聽,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楚瑤身上下手:“阿瑤以前,和敦郡王府十分親近……”
楚侯爺擺擺手:“她那會兒不是和明瑜郡主玩兒的好嗎?現在明瑜郡主都嫁人了,阿瑤又在佛堂呆了那麼久,兩個人早沒了聯係了,你不用想太多。”
他還以為喬柔是擔心敦郡王父子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然後牽扯到和敦郡王府交好的人家身上。
“不是,還有一件事兒。”喬柔抓住他亂晃的手掌:“之前表姑娘那事兒,我一直有一點兒想不明白,但那會兒精神不太好,再加上阿瑤自己也沒否認,所以我就一直沒仔細查明白。”
楚侯爺疑惑的看她,喬柔皺眉:“我原先是下定了決心,在送走表姑娘之前,是絕不會讓她出門的,也絕不會讓她和金家的人聯係上。但偏偏,阿瑤攛掇著老太太,帶了咱們一家人去酒樓看舞獅,正好就將表姑娘帶上了,這若是阿瑤在府內的算計的話,因著有老太太的疼愛,並不算是很稀奇。”
算計自家人嘛,不是難事兒。
“可偏偏,金家的人,也去了那酒樓。”喬柔說道,然後正好表姑娘和楚瑤就趕上了。時機太過於湊巧,喬柔當時太生氣,沒弄明白楚瑤傳信的渠道,現在再想起來,就覺得,這事兒透著幾分詭異了。
正好,楚瑤又是知道上輩子的事情的。她之前尚且不甘心侯府多了一個嫡女,若是這世道真換了個,和她知道的不一樣了,她就願意認命了嗎?
怕是出了佛堂之後,楚瑤就變得比以往更癲狂了吧?隻是以往的癲狂,因著沒受教訓,就都是流於表麵的,比如給喬柔難堪,給楚瑾下藥什麼的。可現在,受了教訓,說不定這癲狂,就藏於內心,隱與底下了。
喬柔怕的就是楚瑤和敦郡王府有什麼聯係,那到時候,這事兒可就不是楚瑤一個人的事情了,連侯府,都要為楚瑤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外人可不管侯府的人和楚瑤感情如何的,外人隻知道,楚瑤是侯爺的親生女兒,是侯府的人。
喬柔有些頭疼,她一個孕婦,為什麼要如此倒黴呢?每次懷孕,都要經曆點兒事情才行嗎?
“我不知道阿瑤是如何和金家的人聯係的,也不知道阿瑤是如何算計的金家,我隻知道,這事兒,定不是巧合。”喬柔看著楚侯爺半信不信的表情,歎口氣,這到底是親爹呢,明知道自家閨女不是什麼好東西,每次遇上事情了,還總是第一時間為自家親閨女開脫。
“我們定酒樓這事兒,也是臨時起意。”楚侯爺皺眉說道:“再者,我和二弟親自去找的,我確定我和二弟並沒有被人糊弄。”
但金家就不一定了,金家的身份地位,定到那樣的包間也不算稀罕。可京城能看舞獅的酒樓百十座,怎麼就偏偏,和楚家湊到了一起呢?
再者,楚侯爺怎麼就確定他不會被算計呢?酒樓就在那兒放著,誰定包間不是定?怎麼偏偏就剩下兩間,正好讓楚侯爺定上了?
喬柔是不太願意相信楚瑤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的,但萬一有人幫襯呢?楚瑤自己,手上也有銀子,她親娘的嫁妝,有一半已經歸了她的,喬柔是從沒問過的,就是楚瑤花用出去,喬柔也不會知道。
“府裡的事情,暫時不用太在意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朝堂上的事情。”楚侯爺又將話題給拉回來了,半點兒不覺得喬柔提到楚瑤和皇上太子的病情有什麼聯係,他自己看的明明白白,楚瑤這三年,和敦郡王府可沒什麼聯係。
再者,就算她和敦郡王府合作,人家憑什麼和她一個小姑娘合作?
隻怕是喬柔懷孕心思敏感,所以才想到這一層。楚侯爺自覺地,日後還是要多給喬柔一些安慰才行,免得她時常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