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柔讓顧嬤嬤帶著人, 將侯府從裡到外的找了一遍, 所有的地方,所有的犄角旮旯, 全都沒有楚瑤的蹤跡。就好像她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到了這種地步,喬柔就不能瞞著楚侯爺了。幸好楚侯爺離開的時間也不長,讓小廝去找人, 不過一個時辰, 就將人給找回來了。
“老太太那邊我還沒說,生怕老太太一個激動……我思來想去,既然任何地方都沒有蹤跡,那就可能不是楚瑤偷偷的跑走的,說不定是被人給放走的。”在楚侯爺沒回來的時候, 喬柔就已經想了很多了:“咱們府裡的人雖然忠心, 但怎麼說呢,財帛動人心。”
再者了, 忠心算是個什麼東西?就連忠臣都有可能背叛朝廷呢, 一個奴仆, 能有多少見識?平日裡能讓喬柔管著, 一來是賣身契在喬柔手裡, 不能不聽話, 二來也是出了喬家就沒彆的謀生道路了。
就算是做農民, 做商戶, 也得手裡有東西是不是?可既然是賣身為奴了, 就說明身上沒東西,背主之後能有什麼好處?
還是忠心點兒對主家,主家就能賞賜更多,這才劃算。
但若是楚瑤能給出更多的銀錢,能讓他們一家人全部贖身之後還能剩餘很多,那肯定是有不少的人會去冒險的。
“楚瑤雖然沒有月錢,但是你彆忘記了,先頭陳夫人的嫁妝,可已經平分給楚瑤和阿陽了,她手裡要是有錢財,就是這一部分了。”喬柔接著說道,她自己不喜歡楚瑤,也不稀罕楚瑤手裡的那點兒東西,所以是從不過問的。
楚侯爺一個男人,也不愛問外麵店鋪的生意。老太太因為偏疼楚瑤,再加上上了年紀精神不濟,也不怎麼過問。所以誰也不知道,楚瑤手裡的那些東西,現在是怎麼樣了。
“你順著這條線查一查。”喬柔有些頭疼,繃著臉和楚侯爺說道:“追查楚瑤下落這事兒,你也自己費心吧,我隻有一個要求,這事兒不能聲張,決不能讓外麵的人知道侯府的嫡長女,離家出走了。若是人能找回來,你不管是在外麵找個庵堂放著,還是儘早將人給嫁出去,我都不會再管了,隻要彆讓她在府裡就行。”
這樣全都是為了楚瑾幾個女孩子的名聲著想,家裡的女孩子,同樣的教養,楚瑤能離家出走,剩下的姑娘們,也要被扣上這樣的名聲的。
楚侯爺臉色發黑,有些咬牙切齒。
他正要起身,就見陳嬤嬤急匆匆的過來了:“侯爺,夫人,不好了,老太太剛才因為太累了,回來就直接睡下了,剛才睡醒,就在軟榻上想喝點兒茶水,然後,在茶幾下麵發現了一封信,看完之後就直接暈過去了。”
楚侯爺眼前都有些發黑了,一邊往外麵走,一邊喝問道:“什麼信?”
陳嬤嬤臉色有些尷尬:“老奴不小心看了兩眼,像是,像是,像是大姑娘的字跡。”
所以楚瑤不光是離家出走了,還給老太太留下一封信,將人給氣暈了?
喬柔也想暈一暈,然後她就不用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但她這會兒不能暈,還得趕緊去探望一番老太太才行。
楚侯爺夫妻到的時候,徐大夫也已經被請過來了,正在凝神給老太太把脈。楚侯爺再著急也隻能先在旁邊等著,喬柔則是直接示意陳嬤嬤,將剛才老太太看的那封信給拿過來。
確實是楚瑤的字跡,這一封信寫的,怎麼說呢,特彆符合楚瑤的性格。先是抱怨楚侯爺偏心,有了小女兒就將大女兒當成礙事兒的攔路石。接著諷刺喬柔,說麵上裝出公平的樣子來,實際上內心狠毒,恨不能將繼女給剁成肉餡賣掉。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給老太太賣慘,說自己在侯府既然是過不好,那就要去外麵爭出一番天地來。
又說以往是對不住老太太的疼愛了,以後若是有命回來,自會孝順老太太,若是回不來,也隻求老太太能忘記她。
喬柔看完都忍不住冷笑,這算是什麼?算是給她自己留一條後路?就算是日後在外麵混不下去了,也能扒著老太太的大腿重新回來?
那也要看她喬柔讓不讓回!
出了這侯府的大門,還想日後再風風光光的回來,當事情都沒發生過,有這樣的好事兒嗎?隻要她喬柔在,這種事情,楚瑤就隻能是做夢想想!
“怎麼樣了?”楚侯爺更擔心老太太的身體,瞧著徐大夫收回了手指,就忙問道。徐大夫歎口氣:“以前我就說過,老太太身體不太好,不能受氣,不能情緒波動太大,今兒這氣怒攻心,已然是中風……”
楚侯爺臉色就不太好了:“中風?那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