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請慎言,死者為大,彆口無遮攔,小心犯忌諱!更何況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你這麼說,叫爹知道了,就不好了!”
傅涓最怕的人,就是父親!她從小被袁氏嬌慣著,刁蠻任性,不得父親喜歡,不止一次斥罵她,說傅家從未出過她這樣的姑娘。
要說傅涓為什麼會對傅芸如此深惡痛絕,那也得從那次落水說起。
傅芸原本定的親事是餘杭張家的張季歆。
張家是餘杭名門望族,書香門第,張季歆長得也是清俊得很,十五歲中了解元,舉家從餘杭遷來上京,積極備考,準備金榜題名。
張家與傅家定的是娃娃親,主要還是傅芸的母親與張季歆的母親原來是閨中手帕交,剛好在同一年,前後相差三天,一家生的男娃,一家生的女娃,兩個娃娃還在繈褓中,就把親事定下了。
傅芸隻長到半歲,她母親就因一場風寒去了,父親半年後續弦袁氏,傅涓與傅芸相隔兩歲。兩位正室都沒有生下兒子,傅榮隻有兩個嫡女,庶子倒是生了兩個。
張季歆中了解元後,袁氏眼紅這門親事,就策劃了這場陰謀,哪曉得最終一樣也沒成。
傅芸上吊自縊前給張季歆寫了封絕筆信,悄悄讓人送了出去,請求在她死後,張季歆不要再與傅家結親。
結果是,傅芸沒死成,張季歆也拒絕了傅家把原來定的大姑娘改成二姑娘,這樣好的一門親,就這樣泡湯了。
傅涓恨她真是恨得牙癢,巴不得一口咬死她。見不得她得半點好處,連她嫁給一個死人,也覺得便宜了她。
她不想死,就該一生把她困死在那莊子裡,為什麼要放她出來?為什麼要讓她踏進慶國公府的大門?
她這些話在傅芸回家前就在家中叫囂過,得了父親一個巴掌,消停了幾日,現在看到國公府的聘禮,憤恨心又起。
“你少拿爹來壓我!你以為我會怕?”傅涓嘴硬想找回點場子。
不料,正好被剛剛走來的廣寧伯傅榮聽到了。
“你又在鬨什麼?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非是不聽是不是?”傅榮轉頭喚了袁氏身邊的人,“陶媽媽,把她帶下去,打二十個手板子,少一下我唯你是問!”
“爹……我沒說什麼呀!”傅涓聽說又要挨打,怕了,看向父親身後的母親,用眼神向她求救。
“伯爺……”
袁氏剛想開口,被傅榮攔下,“你什麼也彆說了,她這樣子,都是讓你給慣的,再不好好改,將來怎麼嫁人?勉強嫁出去,遲早毀了咱們傅家的名聲。”
“是!伯爺!”袁氏隻得把求情的話生生咽下,叫陶媽媽,“還不把二姑娘帶下去?”
傅涓噘著嘴,狠瞪了傅芸一眼,氣恘恘地跺腳離開,陶媽媽連忙跟上去。
傅榮從管事婆子手裡接過聘禮單子掃了兩眼,又把現場的東西稍做打量,問傅芸,“芸兒,國公府這是用了心,也托人來帶了話,問你還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儘可提出來。”
她能提什麼要求?那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女兒沒什麼要求,一切憑父親母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