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把人都打點好了,便回袁氏那裡去回話,在門外就聽見二姑娘尖利的聲音,“我就叫她賤人,在我這裡她這輩子沒有名字,隻配叫賤人這兩個字!”
“你……住嘴!”袁氏氣得沒辦法,打又舍不得打,隻能壓著脾氣哄勸:“好了!娘知道你心裡憋屈,但這些話你得放在心裡,不能隨口亂說,要是叫你爹聽見了,又得動家法!”
“那你讓他打死我好了!我就要說,我就要說,娘你當初為何要心軟放過她?直接弄死她,她哪裡能有今天?她連嫁死人都不配!”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快快閉嘴吧!”袁氏真恨不能把她的嘴縫上,“什麼叫弄死她?你小小年紀,怎麼能說這種話?”
袁氏當初聽說了她上吊的事,並且還故意拖延了會兒時間,哪曉得她還是沒死成。說到弄死她,當時也想過,又怕被伯爺發現,那丫頭緩過來以後,伯爺就派了兩個人日夜看守,她尋不到機會。
再者,沒多久她被送到莊子裡,那莊子是傅家經營多年的產業,裡頭的人也是傅家多年的老人,她不可能在莊子裡動了手,還能不留痕跡,沒辦法,隻能三不五時派人去給她點教訓。
剛開始聽伯爺說想把她許給已經死了的宋珩時,她也曾出言反對,勸伯爺三思,將活生生的女兒嫁給死人,背地裡彆人會罵他賣女求榮,於傅家名聲有損。
哪知伯爺根本不聽,第二天就親自去了國公府,把這事給談成了。
往後這丫頭要是真在國公府站穩了腳根,難保不會報仇,她害怕呀!想來想去,實在沒轍,隻能先塞些人在她身邊,走一步看一步。
傅涓還在吵,外頭陶媽媽聽了一耳朵,故意咳了兩聲,就掀簾子進來了,行禮道:“夫人,那邊的事都辦妥了,人全留下了,老奴過來問問,夫人可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你也留下了?”
“是呢!”
袁氏笑道:“好!你先哄著她點,有什麼事及時回稟,不要擅作主張,聽我的命令行事!”
陶媽媽連連稱是,又轉頭對傅涓笑道:“二姑娘,彆這麼瞪著老奴,老奴打你板子,你是手疼,老奴可是心在疼呢!”
傅涓也知道她是不得已,剛剛跟母親大吵,為了就是這頓板子,仇恨的對象,當然是傅芸。
“你要真心疼我,就找了機會好好教訓一頓那賤人!最好叫她進不了國公府,讓我爹徹底厭棄她,把她送回莊子裡關起來,一輩子也彆再放出來。”
“涓兒!我說一千道一萬,你是一句沒聽進去,你要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不管你了!”袁氏難得對女兒冷了臉。
傅涓又噘起嘴,“不說就不說!”
袁氏和陶媽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跺腳進房裡,把門摔得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