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沒吭聲,去外麵將門閂上,方才進來說道:“朱媽媽,母親想叫我挑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養著,那男孩的身份你該是知道的,剛才梅姨娘來說,女孩是大少爺在外麵生的,我為了拒那男孩,已經將母親得罪,若這女孩也不肯要,便是要被她徹底厭棄,你看這怎麼辦才好?”
朱媽媽還真不知道女孩的來曆,喃喃道:“這事若是真的,確實棘手,現在大少奶奶暫時當是不知曉的,這壇口封的住,人口可封不住,將來知道真相,便要徒增煩擾。”
她也正是這樣想,眼前困難隻在這一時,往後日子還長著,若不受府裡人待見,她帶著自己的嫁妝,找個彆苑單獨過活,也好過與這些人長長短短,牽扯不清。
朱媽媽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二少奶奶,其實奴婢一直有個想法,今日你提到了,那奴婢就說兩句,如果二少奶奶覺得不合適,當奴婢沒說便是。”
“朱媽媽旦說無妨。”
“奴婢一直在老太君身邊伺候著,年頭節下,族中常有人來給老太君請安,對宋家這些族親,倒是了解一二。在西城槐蔭巷,宋家有個庶支,輩分也是相當,未出五服,那孩子是個武將,沒有兄弟姐妹,任職西城兵馬司,前年緝盜不幸身亡,一個婦人帶著一雙年幼的兒女,活不下去,去年求到老祖宗跟前來,老祖宗哭了一大包眼淚,封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們,聽說今年開春,那婦人也染病去了,那一對兒女一個兩歲,一個三歲,寄養在其堂伯父家中,若是二少奶奶將這雙兒女收過來,奴婢覺得尚且可行。”
傅芸心中一動,這事她似乎在家裡聽父親提起過一嘴,父親任職吏部郎中,暫時收養那兩個孩子是父親的直係下屬,百般哀歎這兩個孩子可憐,卻是不知這兩個孩子原是宋家的族親。
若非聽到朱媽媽談起,她一時半會兒哪能想到這上頭來。收養嗣子,這兩個孩子無疑是較為合適!將這無父無母的孤兒棄之一旁,去養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孩子,她辦不到,良心上也過不去。
“感謝朱媽媽坦言相告,我聽著倒是覺得不錯,就是不知該如何才能將他們收養過來。”
朱媽媽略略思索,“二少奶奶若真想養他們,倒不如先找個可靠的人去那家帶個話,叫他們自己主動求上門。”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可靠的人?她的父親總要比外人可靠些,又是上下屬關係,還能探聽下,這裡頭還有沒有彆的內情。
“朱媽媽,其實你剛剛一提起,我也想起來,我父親剛好與那家人有些瓜葛,我想寫封信,你幫我將信送給我父親!”
朱媽媽麵露喜色,“哦?若真是如此,那便好辦多了!事不宜遲,現在各個族親都盯著你這兒,近些日子,帶著孩子來竄門子的較往日多了許多,要是老太君那裡拍了板,你這兒也隻有聽話的份!”
傅芸聽了,當即拿了紙和筆,開始給父親寫信,寫了整整兩大張,疊好塞進信封裡交到朱媽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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