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落水失蹤,她高興得一個人關起門來,在房裡笑了大半個時辰,又哪裡能想到,他還能回來。
回來了,便也罷了,他娶的不過是個沒落的伯府姑娘,在娘家勢力這方麵,完全無法與她相提並論。而她則不同,她有在內閣做次輔的祖父,還有個中了進士的叔父,將來襲爵這事,必要為她撐腰。
誰能想到,這個沒用的女人,她竟然三兩句話,就要主動退出,把位置讓給明國公府的姑娘。
如果真是明國公府的姑娘進門,憑著這一屋子人對宋珩的寵愛,她那個不爭氣的夫君哪裡還有機會承襲爵位?自己的娘家人,哪裡能與明國公府相提並論?
所以,她才這樣火急火燎地,冒著得罪婆婆的風險,也要來勸阻傅芸,千萬不能答應他們的要求。
楊氏激動地抓起傅芸的手腕,“你隨我來一下,我隻有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
傅芸隻得隨她,又回了屋裡。
楊氏把丫頭們趕出外麵,關了門,回轉身道:“芸娘,你怎麼想的?這樣的事,你怎麼能同意?當初嫁進來,頂著多少人的冷眼和嘲笑,若是就這麼被趕出去了,你這輩子還能再抬起頭來做人?”
傅芸笑了笑說:“我並未做過什麼虧心事,緣何不能抬頭做人?”
楊氏瞧著她平靜淡然的樣子,不可置信,她會不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芸娘,你搞沒搞清楚?母親她是想讓二弟他休了你,另娶明國公府的千金!”
“休我?那不能夠吧。”
楊氏聽見這話,看吧,這傻子果然沒聽明白婆婆說的意思。
誰知傅芸隻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又未犯七出,他如何休我?必須得是和離。”
“……芸娘,你、你確定?”
傅芸心裡想得很明白,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擁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所以,她想儘快抽離,有這麼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婉姐姐,我非常確定!”
“不是,芸娘,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楊氏猶不死心。
傅芸則假裝大義道:“婉姐姐,如果我為著一已私利,於這偌大的國公府安危不顧,死守著自己的得失,到最後,或許也是得不償失。倒不如成全了彆人,換得國公府平安,往後隻要公爺還記得我的好,稍稍照拂於我,也未見得真的就過得不如現在這般。”
她這話是不錯,說說無妨,真臨到自己頭上,哪個女人做得到?楊氏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她,“芸娘,你還真信母親說的那些?咱們慶國公府百年基業,怎麼可能因一個女人決定盛衰?”
“千裡之堤還能潰於蟻穴,女人千萬不能妄自菲薄,既進得這個家門,自然要一心為著這個家,婉姐姐,你無需再多說了,這件事情我已有決定。”
看著楊氏因驚訝張大的嘴巴忘了合上,傅芸想笑,自己這一番話說得自己都要崇拜自己了,以後誰再問她,她也是這麼說,這深明大義的名聲,她鐵定能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