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推他?這要是在平常,他能給她一耳光!宋元尚氣得直瞪眼,不想在這種時候吵起來,鬨到父親耳朵裡,落不著好。
這暴脾氣忍了又忍,“行行行,你彆吵了,不是三天以後才走嗎?我明日去父親那裡問問,你也彆再做那些蠢事,去母親那裡多說些好話。”
鄭氏見宋元尚沒跟自己對著乾,心裡的火氣也下去了一些,又開始輕聲抽泣,“母親那裡我自然是要去的,你可彆光是嘴上敷衍我。”
宋元尚煩得很,“知道了!你也彆哭了,解決不了問題!早些去歇著吧!”
“歇什麼?都這樣了,哪個還睡得著?”
宋元尚瞧著她抽泣的模樣,蹙眉嫌棄,索性一轉頭,開門去書房裡,眼不見心不煩。
鄭氏絞著手中的帕子,跺著腳,氣得和衣躺上了床。
這一晚,直至深夜,慶國公府各房裡的燈依然還亮著,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傅芸剛起身,宋珩便來了正廳裡。
她詫異看著他,一大早,這又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交待?
哪知宋珩卻是開口道:“今日我陪你一起,去給母親請安吧!她終歸是長輩,你該有的禮數不能拉下,由我陪著你,她不會為難於你。”
她愕然愣了下,她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清輝堂,隨便鄭氏說什麼,悶頭聽著就是了,不曾想,他竟還能替她想到這一層,便對他道:“多謝了!”
鄭氏一夜睜眼到天明,剛洗漱完了,就見這二人進來,已平複的怒氣噌地又往上冒。
傅芸規矩地給鄭氏行禮,“母親安好!芸娘是來給您”
她認錯兩個字還未說出口,鄭氏哼嗤一聲,道:“你還彆喊我母親了,我可不敢當!”
宋珩輕輕拉了拉傅芸的衣袖,意再讓她彆說話,自己上前一步向母親行禮道:“母親,您莫要再生芸娘的氣,今日我會試著勸說祖父,讓母親帶上妹妹一同去往寧州。”
鄭氏一聽,臉色立即舒緩了,她昨日還想著,若不是這個小賤人,叫她與兒子之間產生隔閡,他多少要為自己說上兩句話。
倒底是她生的兒子,總是錯不了!鄭氏心裡頭高興,麵上佯裝惱怒:“虧你還記得自己有個母親!”
宋珩太了解她,昨夜在怡寧居裡,她為何突然對傅芸發難,不依不饒,為的什麼,他心知肚明,因此,一早,便來順了她的心意。
他這麼做,並非完全為了母親,他也心疼妹妹,所以,他隻是恭敬回道:“母親彆說這些氣話了!做兒子的哪能忘得了自己的母親,祖父那裡我會儘力勸說,能不能成,且還要看祖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