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民百姓粗俗不堪,女子拋頭露麵,豈能找進府裡來做正房?宋瑞再怎麼樣,他還是慶國公府的子孫,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
不情願有什麼要緊?她家裡人既敢應下,總有得辦法叫她情願!進了國公府的大門,還能由得她來鬨?
趙氏並沒有把宋珩的話聽進去,敷衍了他道:“嗯!我再斟酌斟酌吧,你祖父已在朝中替你打點,打算給你求個好點的官職,你自己也出去多多走動,這些內宅之事,你不必操心。”
宋珩應了聲是,打算行禮告退,又被趙氏叫住。
“今日夏媽媽去了趟你那恩人陸家,要來了那丫頭的生辰八字,雖是納妾,這八字可得先合好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白雲觀,把你那媳婦也叫上,我年紀大了,你母親還沒回來,這些事啊,該她自己來管,要是算出點不合適的,需要殺雞宰羊衝一衝的,就叫她來,學著點兒,讓她來操持,彆一天到晚地慣著她,男人大丈夫,豈能叫個小婦人拿捏著?像什麼話!”
宋珩怔了一下,祖母這話裡透露出的信息很明顯,這是有什麼人在她麵前嚼舌根。
“祖母教訓得是,都是孫兒的不是,一時在家閒著,逗著芸娘玩兒的,哪裡是被她拿捏,祖母可莫要信人在背後胡亂編排。”
趙氏也察覺自己說得過於明顯,“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不要多想,明日叫她早些過來候著,莫要遲了。”
宋珩又應聲說知道了。
老太君最近老說腰疼,唯有朱媽媽那雙巧手能緩解一二,因此,這兩日,朱媽媽回了怡寧居老太君跟前伺候著。
傅芸昨日帶的青鳶和青蘿,時隔一天,擔心再去白雲觀叫那裡的小道士認出來,換了錦欣和錦屏。
宋珩約了同窗,一大早也走了。
漱玉軒裡隻剩幾個小丫頭。平日裡暗戳戳地有些小磨擦,大家各自私底下相互投情抱怨幾句,不敢放到明麵上來說。
青鳶和青蘿兩個一大早兩人各自拿了鞋麵,去花架底下坐著繡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忽然就見沁珠氣衝衝地朝她們走來,待走近了,才看清,她臉上也不知怎麼,長出了許多紅色的小疙瘩,特彆是臉頰,密密麻麻,好好的一張臉,長了那些東西,看起來怪嚇人。
沁珠上來就給了青鳶一巴掌,打得她懵然,怔怔看著她。
青蘿放下鞋麵,喝問她,“沁珠,你好好的,憑什麼打人呢?”
沁珠發了瘋一般朝著青鳶撲上去,扯著她的頭發,撓她的臉,大聲吼道:“我不光要打她,我要打死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算計到我頭上來?”
青鳶長得個子小巧,看起來柔柔弱弱,沁珠又在氣頭上,力氣無窮大,青蘿在一旁拉著沁珠也沒用,兩人根本不是沁珠的對手。
罩房那邊,燕兒和小桃,柳葉柳芽都站在門口,看她們三人打起來,燕兒想要過去勸架,被柳葉攔住,“燕兒,不關你的事,彆去了。”
燕兒隻知道,青鳶和青蘿兩人對她好,姑娘雖沒有再叫她貼身伺候,卻時時提醒身邊的人寬待她,她們兩個可從來沒有欺負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