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喜隻得繼續說:“就是禮部的林明昭,他們是在彩雲樓裡喝酒的時候認識的。”
“林家的小公子?”宋珩難以置信。
順喜道:“二少爺,小的隻是個下人,世子爺的性子你又不是”
“行了!”宋珩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既已知道是什麼人,也就不想再繼續與這奴才說下去,吩咐那兩個人:“把他拖出去,打斷雙腿,關起來!”
順喜嚇得臉都白了,掙紮著大叫:“二少爺,你這是為何啊?這些都不關小的什麼事啊,你這是為何啊?”
小廝立即找了塊破布把順喜的嘴堵上,拖了出去。
聽了順喜所述,宋珩心中疑竇叢生,那人與父親在彩雲樓相識,該是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相邀至家中,竟會讓自己兒子陪客?說是無心,都叫人不敢相信。出了人命,又是在彆人家中,這件事完全沒有傳開,這太不可思議。
父親一定是看又出了人命,查也不敢查,乖乖地給錢。
宋珩出了紫竹館,又直接去了吏部衙門,他並來隻是想隨便找個人查問一下有關這林明昭的背景,不想,迎麵撞上了自己的嶽父。
傅榮也很意外,女婿竟跑到自己當差的衙門裡來,互相打了招呼見了禮,才知是為了查問一些私事,立即親自安排。
禮部主事林明昭,正六品,小官。很快找來卷宗,一翻看,他心中就有數,這人既非科舉出身,也沒有官宦背景,絕對的買官入仕。
吏部那點子汙糟事他清楚得很,大家混口飯吃不容易,心照不宣,互不揭發,他隻需看上一眼,就曉得,這人剛入仕,是經的誰的手。
隻是這人還真不一般,這才兩年,他怎麼能從一個未入流的小官一下升上了正六品?這背後要是沒個大人物,他能把腦袋擰下來當凳子坐。
既是女婿來查,必定是有什麼原因,傅榮自然把這家夥的底細說得清楚明白,甚至還將不能明言的,有關他買官時,經誰的手,也悄悄告訴了他。
宋珩還真沒想到,找自己嶽父能知道得這樣詳細,又追問了那買官時經手人吏部郎中鄒耀清的背景。
鄒耀清與傅榮是同僚,自然不用查看卷宗,直說道:“他是兩榜進士出身,這些年混得還算不錯,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他那夫人的嫡姐,嫁的不正是孝慧先皇後的娘家劉家嗎?”
宋珩一愣,劉家與宋家有世仇,這關係真是不查不知道,到了這裡,可算是豁然開朗。
隻是劉家這些年也在走下坡路,寧王在皇上登基以後,遠遠地被送去了藩地,若說是他之前把林明昭從一個未入流的小官提為正六品,倒也是有這個可能,但現在父親出的這個事,明顯與寧王無關,劉家人也不缺那些銀子,若是劉家人所為,就該是要父親贖罪而非要錢。
得到這些消息,還真得虧了他這個嶽父,要是一般人,鐵定問不了這麼細致。
宋珩再三道了謝,告辭從吏部衙門裡出來,騎馬準備回家,迎麵又遇上了李炳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