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看著小嬋那被打得紅腫不堪的臉頰,有一絲絲驚愕,下意識地看向陸祺和餘氏。
餘氏打小嬋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與她平常在家對待自己買的那兩個丫頭一樣,想著是伺候自己女兒的婢子,哪裡能算個人,想打便打了。
這會兒方才想起來,她是宋家的婢子,這麼做,似乎真有些不妥,悄悄抬頭覷了宋珩一眼,也不好意思再出聲。
小嬋倏忽起身,爬到宋珩麵前伏跪,哽咽抽泣道:“二少爺,奴婢今日無故受到陸姨娘及其家人毒打,不知錯在何處,鬥膽請求二少爺替奴婢做主,問明緣由,奴婢也好知錯就改。”
陸祺漲紅了臉,想著娘和哥哥還在跟前,膽子也大了些,質問道:“小嬋,你還敢說你不知錯在何處?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
宋珩知道這肯定又是傅芸的安排,抬頭瞟了她一眼,見她坐在秋千上抬頭看天,無奈喝斥小嬋道:“怎的如此沒有規矩?你先退下,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小嬋磕頭應了聲是,傅芸卻突然出聲道:“小嬋,二爺說得不錯,你就是沒規矩!自己什麼身份不清楚嗎?身為婢子,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竟還敢跑出來論對錯?誰給你的膽子跟臉麵?還不快退下!”
她這含砂射影的話,陸家娘兒三個都聽懂了,陸祺臉紅到了脖子,餘氏嘴角翕動,氣得想罵人,被陸青緊緊扯著衣袖,終是忍了下去。
宋珩也是拿她沒有辦法,隻能裝聽不懂,賠上笑臉送了餘氏和陸青出府去。
等他和陸祺再回來時,傅芸早已經不在花架下。
院子裡,隱約可以聞見飯菜香,剛剛在外麵,正好碰見大廚房的丫頭提著食盒回去,想是過來擺了飯菜,便帶著陸祺進了偏廳裡。
果然傅芸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在用膳。
朱媽媽見他回來了,上前來行了禮,替他擺了副碗筷,“二爺,請坐下用膳吧!”
這幾天傅芸病著,朱媽媽怕過了病氣給兩個孩子,大多時候讓兩個丫頭領著在蓮華苑裡用了飯,晚上再回院子裡來歇息。
剛剛分明沒看到兩個孩子,這會兒竟都回來了,宋珩本想就此事當著陸祺的麵與她說上幾句,如今孩子在場,他也不好多說。
陸祺是妾,沒有上桌與他們一起吃飯的資格,這就是規矩,從不會輕易打破。
因此,宋珩回頭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陸祺隻得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