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琅走之前,把蓮華苑裡西邊廂房的一大串鑰匙親手交給了母親,自己隻帶了個簡單的包裹,這些鄭氏都看在眼裡。
隨後趙氏派了夏媽媽等人去蓮花苑裡收拾東西,鄭氏也派了人去幫忙,拿了什麼帶了什麼都是一清二楚,博古架上那些值錢的古董玉器,一樣也沒拿。如此一來,她也把心落回了肚子裡。
傅芸依然在盤算著置辦屬於自己產業的計劃,拿出自己的私房銀子請了朱媽媽的兒子盤下了兩間鋪子幫她打理。宋珩隻詢問過兩次,並未強加乾涉。夫妻二人在經過那一場較量之後,宋珩明顯退讓了許多。
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傅芸看來,是與他父親那件事有關,因此也小心翼翼,不再去觸碰他們宋家那見不得人的陰暗麵。
宋瑞的病情在他的外祖母吳氏到來之後,一直反複,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什麼都明白,可憐巴巴地給人認錯道歉,一旦發病,追著人往死裡打。
就連錢氏自己,也被他扇了幾個耳光踹了兩腳,那兩腳剛好踹在小腹上,痛得她半天躺要地上起不來。
那一刻,她甚至恨不得這個兒子死了算了,為何要活著如此折磨她。
轉眼進了八月,老太君已完全恢複了往的精神,每年入了秋,各家各府裡,宴會不斷。
慶國公府每年都要辦上一場金秋宴,日子定在八月初十,鄭氏在八月初就開始忙活起來,光是給各家的下帖子,就是件麻煩事兒,稍有遺漏,就容易得罪人,得反複斟酌確認。
傅芸到鄭氏這裡來請安,竟沒有看到楊氏。
自從楊氏病愈以後,每日裡必定是要早早地過來,貼心地服侍著鄭氏用完早飯後才會離開,今天竟沒有看到,也是稀奇事兒。
傅芸並沒有開口詢問,很自然地接替了以前楊氏每日裡必做的事情,替鄭氏盛了一小碗粥,然後拿起筷子,按住衣袖,夾了兩道她愛吃的菜在她麵前的碟子裡。
鄭氏舉筷前突然說道:“你大嫂她又有了身孕,昨日叫了太醫來診了脈,月份還小,就沒有聲張,我讓她在屋裡好生歇養著的。”
傅芸愣了一下,她與楊氏的關係也就那樣,她懷不懷孕,與自己無關,但在婆母麵前,還是得假意說上兩句好話,“這可真是太好了!母親就讓大嫂好生休養著,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來做。”
鄭氏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嗬嗬笑了兩聲,“我這兒的事倒是多,你都幫上不忙!你進門的時日也不短了,也沒個音信,回頭叫那太醫替你大嫂診了脈,也去你那兒看看去。”
她也隻是假意那麼一說,根本不想摻和她的事兒!平白無故地,又扯到了她頭上!他們圓房到現在也就幾個月時間,中間還鬨過一陣子的彆扭,上回太醫來看過了,說她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傅芸暗叫倒黴,這些話隻能在心裡抱怨,不敢說出來,低頭應了聲是。
鄭氏拿起了筷子,看了眼前碟子裡她夾的菜,與平日裡楊氏夾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就是覺得不順眼,便又道:“我這裡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傅芸恭敬地又回了聲是,默默了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