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心臉白得像紙,嘴裡說道:“不是……你怎麼可能看到,不是……”
婢女又說道:“怎麼不是,你看你裙子上濺了水的印子還在呢!”
張素心低頭一瞧,裙子下麵,確實有幾處不甚明顯的水濺印痕,她本來還準備努力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想要控訴傅芸,綁了她是為了製造她畏罪逃跑的假像,混淆官府的視線。
現在來看,是真的被人給看到了。
她還能說什麼?認命吧!
邵嶼這時才開口說道:“張氏,你還不快交待,你究竟是夥同何人殺害你夫君宋瑞!”
張素心扯著嘴角笑了笑,她根本沒想要殺宋瑞!她知道傅芸起了疑心,一路跟著傅芸從二房那裡出來又跟去後花園宴席上,就是怕她中途跑到木屋裡去查看。
等她從宴席上再回到花圃那裡,本以為汪崇文早就該走了,哪曉得他還等在那裡,讓他走,非不走,抱著她不肯鬆手,好巧不巧,叫宋瑞看到了。
他今日沒有發病,正常得很!一路尾隨她,看到她與彆的男人在一起,說要去叫人把他們這對奸夫抓起來。
汪崇文一棍子打暈了他,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把他拖進了溝渠裡非要淹死他。
她試著阻攔,但汪崇文卻說,一個瘋子掉進水裡淹死而已,你怕什麼?他死了豈不更好?他一死,宋家就不會再要她,她可以搬出來,他們可以經常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一時的鬼迷心竅,沒有阻止他,造成了這樣的大錯!
“我不想殺他,我也沒有教唆,是汪崇文他自己要殺他,不關我的事!”張素心嘴裡喃喃說道。
邵嶼輕輕籲出一口氣,本以為這般詐她,她不會信,還好,他猜的與實事應該是差不多,讓那婢女把他猜到的,謊稱是她看到的,果然就讓她招認了。
漱玉軒裡,青蘿見四下裡無人,準備去將那三封信拿出來燒掉,在那衣婁裡翻了半天,臟衣裳明明還在,卻不見了信。
青蘿心中大驚,又仔細翻找了一遍,仍是沒看見。平日裡的臟衣都是第二天拿才會拿去清洗,不會有人來動。她看見二少奶奶朝她使眼色,想必是急著要朱媽媽把人先帶進府裡來,所以,她便先去了後花園子那道門那邊去通知朱媽媽,來回間有半個時辰。
看到小桃坐在屋角繡花,青蘿上去問道:“小桃,剛剛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離開以後,你看見誰進正房裡了嗎?”
小桃抬頭,想了想說:“大家都去過了呀,錦欣錦屏兩位姐姐先後拿了二少爺洗乾淨的衣裳和鞋子進屋裡,柳葉姐姐進去點熏香了,燕兒姐姐進去關窗子。”
這些事並沒有特彆之處,平日也是這樣,可究竟是誰拿走了信,這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