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郭媽媽歎了口氣,“二少奶奶,我們太太她是有苦說不出啊!”
傅芸看著覺得著急,問道:“伯母,你心中有什麼苦楚不如說出來,即使我幫不上什麼忙,至少說出來比憋在心裡要舒服一些。”
王氏卻擦了淚,輕聲說:“芸娘,我在這個家什麼樣子,你該是看出來了!得知你從上京國公府裡來,我心中是歡喜的。其實我對你好,也是有私心,就是想著,等你回京,能幫我帶一封信到老太君和宋家族老麵前,替我說上幾句話,好叫你伯父他不這麼地過份,至少在嫣兒的親事上,我能做得了主。”
傅芸來了宋家已快半個月,她一直忙於自己的事情,對這個家中的事情,甚少關心,也可以說,她是在刻意疏遠和回避。
“為何一直不見嫣兒妹妹?她的親事可定下來了?”她每日都會來王氏這裡問安,卻一次也沒有碰上她的女兒宋嫣。
王氏又沉默了!她剛剛肯說這麼多,也隻是想安撫一下看起來有些煩躁的傅芸,並不想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做答。
郭媽媽卻是早就忍不住了,勸說道:“太太,老奴覺得二少奶奶是個聰慧明理之人,若是能得她勸一勸大姑娘,說不定,你還能少慪氣操心一些。”
王氏又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郭媽媽立即說道:“二少奶奶莫要怪老奴話多嘴長,今日老奴便替太太把家裡大姑娘的事情,說給二少奶奶聽聽。”
傅芸看著王氏的樣子,正覺鬱悶難當,難得有人肯爽快地開口,馬上說道:“郭媽媽請講。”
郭媽媽深吸了口氣,說道:“話說起來,有些長了!十年前,大姑娘還隻有五歲,大少爺因病沒了,太太一病不起,大姑娘就被老爺送到了老太太那兒撫養,後來太太身體漸漸好起來,想把大姑娘接回來,老太太與大姑娘處出了感情,舍不得,便一直未曾接回來,母女二人常期不在一起,感情也就不怎麼親厚。”
“去年上半年,老太太過世了,大姑娘就一直單獨一個人住著,每日也會來給太太請安。太太也偶爾會去大姑娘那邊坐坐,就在去年下半年,突然發現大姑娘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好幾次太太過去,她都在躲藏著什麼東西,最後還是叫太太給發現了,大姑娘竟在與人互通情信。”
“太太一氣之下,不顧大姑娘的意願,強行搜出了那些信件,得知對方竟是馮姨娘家的侄兒,氣得太太當場昏厥了過去。太太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一定是馮姨娘在背後搗鬼,醒了就去找了老爺。”
“老爺聽了也很生氣,畢竟門不當戶不對,自己的嫡女要是嫁給妾室的侄兒,豈不是得叫外麵的人笑掉大牙!況且私相授受有悖倫常,老爺也是懷疑這件事是馮姨娘從中作梗,大發雷霆,找了馮姨娘問話,馮姨娘大喊冤枉,聲稱自己半點不知情,哭鬨了一陣子,老爺也就不了了之。”
“太太她沒有辦法,隻有回過頭又去勸說大姑娘,可大姑娘如同魔怔了一般,死活非那馮坦不嫁,不肯服太太的管教,依然與那馮坦書信來往。太太沒辦法,傷心絕望,準備自請下堂,離開宋家,老爺這才下令,把大姑娘給關了起來,將府中幾個知情的丫頭遠遠地發賣,將這件事情壓下。大姑娘已經及笄,陸續有媒人上門提親,老爺也沒給個說法,都隻是婉拒,說年紀還小,不著急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