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顧及著王氏,暫時不打算將這件事挑明,笑著回道:“幸得有妹妹把碳送來,確實暖和了不少。”
宋姝見她態度也還好,馬上轉身,接過身後丫頭手裡的匣子說道:“姐姐,聽說你後來要去薑家赴宴,姨娘讓我把這個給你送來,她說你雖不缺這些東西,但是都不在手邊,怕你不方便。”
傅芸看著宋姝把匣子打開來,裡麵竟是一套俗不可耐赤金頭麵,如今上京的貴婦人大多是流行簡約奢華之風,以上等美玉寶石為點綴,不會太繁複,但絕對價值不菲,戴這種金燦燦的東西,隻會惹人笑話。
金陵是舊都,上京那邊流行什麼,這邊很快也能效仿。也隻有馮氏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妾室還拿這些當寶貝。
“馮姨娘倒是挺關心我的,其實我沒有什麼不方便,況且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妹妹還是拿回去吧,替我向姨娘道聲謝。”
又被拒了!
宋姝笑臉淡了下來,想了想問她,“姐姐不肯收,莫非是母親那邊已經送了什麼給姐姐了?”
“那倒未曾!你莫要多想了,我誰的首飾都不會收,我原本也不太喜歡戴這些東西,隻是個很平常的宴會而已,不需太講究。”
宋姝見她始終不冷不熱,也沒什麼細話與她講,閒扯了兩句便帶著東西離開了。
晚飯的時候,舒惟安回來了。
她這些日子似乎乾勁十足,因為女子的身份,又力大無窮,為人和氣,在絲織廠裡很受那些女工的喜愛。
傅芸現在可以通過寫話本子掙到錢,不想她再繼續去做這苦工,結果她不樂意,聲稱不想整天關在這宅院裡,會憋死她。
傅芸也不好勉強,想著她與那些女工交好,便把這府中有關大姑娘宋嫣的事情說給她聽了,想讓她去打聽一下馮坦這個人。
舒惟安的父親就是捕快,自己從小耳濡目染縣官斷案,後來邵嶼做了順天府的推官,也常常會與她說一些案情,對這種走訪調查之事頗有心得,立即應承了下來。
夜裡,傅芸依然寫著她的話本子,事情要查,話本子也還是要繼續寫。
翌日早上,傅芸又去了宋嫣那裡,這回是明確地提出想讓她陪著一起去往薑家的全魚宴。
宋嫣被關了這麼久,當然渴望著能出去走走,猶豫著道:“我倒是想去,就是怕父親和母親不肯讓我去呢。”
傅芸趁機又問了她一句,“妹妹究竟是因為何故要與伯父伯母哪此置氣呢?”
宋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事情真的不是父親和母親想的那樣。”
“妹妹可否說來我聽聽呢?如果妹妹說得的理,我或許可以幫你勸一勸伯母。”
“真的嗎?”宋嫣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傅芸。
傅芸立即說道,“天下間唯有父母對子女的愛最為包容,妹妹不如把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一味這樣置氣,你自己受罪,他們也傷心,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