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盯著宋姝看了兩眼,趁著旁邊沒有旁的人,拉下臉來說道:“我若剛才不攔你,你打算說什麼?”
宋姝心中有氣,也不懼她,“事實是什麼,就說什麼,錯了嗎?”
“我倒是真沒想到,你能蠢到這個地步!你若是說了出來,害的可不單是你姐姐,還有你自己,你以為你還能說著什麼樣的好人家?但凡你有點腦子,這個時候都不該多嘴!”
其實馮氏在這件事情上對宋姝也是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半個字也不能往外說,主要還是為了保全她。
今日她實在衝動,看到那位黃夫人竟是對姐姐有那個意思,這嫉妒之心使得她根本就忍不住,明知是不對,也要說上一句,哪怕到了現在,也沒有半分的悔意。
“我是個沒心機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沒有姐姐想得這樣深遠。”宋姝負氣答道。
傅芸心中暗歎一聲,看黃夫人的架勢,必然是猜到這其中另有文章,自是不會有那方麵的打算。
但想想也沒什麼不好,宋見知現在一無是處,雖說那庶子看起來有點出息,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出頭,攀上付家那樣的人家,能不能過得好,也不好說。
且先慢慢相看著,待她把那馮家的事擺平了再說不遲。
“你也不必在我跟前嘴硬!你以為這樣的宴會是你想來就能來的?你以為這麼些的夫人太太們肯理你,看你一眼,都是為的什麼?今日就憑你這一句話,下回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拒絕你父親,再不帶你出來。”
宋姝的臉紅得如煮熟的蝦子,依然是用那任性地語氣說道:“你這麼說我,你就不怕我不管不顧地在這裡鬨上一場,把她與我表哥的那些醜事全說出來?”
傅芸淡笑說道:“你要鬨那便鬨好了!讓大家都看看,宋家還有你這麼一個瘋癲刻薄的庶女。你姐姐再不濟,還能嫁給你表哥,我倒要看看,還會有誰要你!”
宋姝知道,這回算是徹底把這京城裡來的小嫂嫂給得罪了。可她依然對剛剛的行為沒有絲毫的後悔,嘴硬道:“你不帶便不帶好了,當誰稀罕跟著你一起出來。”
“好!你不稀罕就好!”傅芸再不想跟她多說,理了理衣裙,撇下她又走入了人群當中。
宋嫣正與付清瑤兩人一起有說有笑,完全不知道剛剛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交朋友靠的是一個緣份,宋嫣與付清瑤大有一見如故的意思,兩人說起調香養花這一些閨閣女兒家的愛好,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一場宴會結束,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大家的心思各異。唯有宋嫣心情愉快,結識了付清瑤這樣一位手帕交,甚為歡喜。
回了宋家,舒惟安今日又打聽到,馮坦根本不懂調香,倒是那間絲織廠的魏二爺是個講究之人,他身邊有一位管賬的先生沒事就喜歡玩香,馮坦從去年開始,突然接近討好那位管賬的先生,大概懂了一些調香的要領。
事情查到這裡,已經非常明朗,馮氏這黑心婦人夥同自己的侄兒謀算宋見知的嫡女已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