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張迦南雅韻的香料配方,就是我在旁邊看著他抄寫的,我一邊喂他吃銀耳羹,他一邊寫,不小心滴了黃豆大的一點墨在紙張的右下角,我還以為他要重新謄寫,他想了想,決定就那麼算了,如果你還留著那張香料配方,不妨去看一看,我說得是真還是假。”
聽了這席話,宋嫣的臉色終於是變了!她不用去看,也記得,那一點墨甚為顯眼。他的東西,她都是如珍寶一般收藏著,看到那一滴墨的時候,還略有些遺憾那一處的小瑕疵,如今聽到那一點墨的由來竟是如此諷刺,頓時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可她還是難以置信,馮坦在她心目中的樣子太完美,不該是她口中所說,“我不相信,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女子說:“後來,你得了他兩張香料配方,按那個配方親手做了兩個香囊送給了他,他隨手把其中一個繡有荷葉的給了我。”
她說完,拿出了那個香囊。
宋嫣差點要暈死過去,那香囊正是她親手所繡,按道理,就該在馮坦手中,而此時,卻是被這女子拿在了手裡。
傅芸上前,接過了女子手中的香囊,女子又接著說:“再後來,你上了他的鉤,他就開始盤算著把我送走,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有了香囊這個實打實的物證,宋嫣已是不得不相信。臉上的神色由氣悶逐漸轉變為頹敗,繼而開始捂著心口哭泣。
郭媽媽見狀,立刻按預先想好的,領了女子出門去,給了一筆銀子她把她遠遠送走。
屋裡,王氏和傅芸輪流勸慰宋嫣。傅芸更是一針見血指出,這些全是馮氏在背後一手策劃,更是把那天宋姝過去跟她說的那些話一字不差的說給她們母女兩個聽。
宋嫣邊哭邊說道:“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
傅芸安慰她說,“這件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轉圜的餘地,依我之見,你不如照實告訴你父親,由他來替你想辦法!”
宋嫣與王氏不同,王氏年老色衰,為人又古板,不得他喜愛。但宋嫣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樣被馮家算計,他怎麼能容忍?
王氏聽了,覺得有理,立即差了人去前院叫宋見知過來。
宋見知心裡一開始就知道這事是馮氏在背後搗鬼,隻不過當時那段火氣一過,漸漸地,也就得過且過沒有去深究。
而傅芸卻是抓住了這些男人的一個心理通病,當女兒有更高的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才會重視。
所以,她隻是在旁邊添油加醋地,將那天去全魚宴,江寧織造付大人的夫人有那方麵的意思稍微點了一下,再加上近段時間,宋嫣又與付清瑤來往密切,使得宋見知看到了一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