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早春時節,一彎清幽的池水映襯著嫩綠的細柳,煙水氤氳,假山重疊,古木新枝,長廊亭榭連成一片,無處不透露著奢華和品位。
宋琳琅打發了四個丫頭過來伺候她的起居,兩個粗使,兩個侍奉茶水,恭恭敬敬,無不體貼周到,比起宋家,那簡直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青蘿開心得手舞足蹈,有了姑太太在這兒,再不可能受人欺負,天大的事也不叫事兒了。
到了傍晚,魏瑜從外麵回來,宋琳琅特意帶傅芸過去給他見了禮問安。
魏瑜一眼就認出了舒惟安,繼而猜到了上回戴帷帽的人是傅芸,忍不住嗬嗬笑起來,說道:“上回在街上遇的,也該是你這丫頭吧?”
傅芸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承認道:“說起來,也是與伯父有緣。”
魏瑜比較好奇,問道:“那日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傅芸便把自己去到宋家,發現宋見知的妾氏做下這等齷齪事,爾後自己實在看不下去,插手乾涉,得罪了這姓馮的一家人從頭到尾說給他們聽了。
魏瑜連連搖頭,直說這宋見知荒唐。
宋琳琅卻是把事情看得通透,冷笑了兩聲說道:“我今日把馮坦抓了來,不出所料,明日他就該找過來了,且看他到時在我麵前怎麼說吧!”
魏瑜則問道:“那明日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說上幾句?”
“一個窩囊廢而已,你自去忙你的就是了,你留下豈不是給他臉了?”宋琳琅說道。
魏瑜笑了笑,“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家中的護衛們我都打了招呼,任你調遣。”
宋琳琅也客氣了一句,“多謝你了。”
“在我這兒,何需客氣!”魏瑜想了想,又對傅芸說道:“芸娘也是一樣,來了這兒,就當是自已家吧,我平常都不在這裡,你有什麼事就與你姑母說,自會有人給你解決。”
傅芸也跟他說了聲多謝。
吃過了晚飯,傅芸去了姑母住的院子裡,宋熹見了她竟還認得,甜甜地喚了她一聲嬸嬸。
傅芸一下又想起宋硯和宋筠兩個孩子,宋琳琅讓她不必擔心,一家人都去了延陵老家,這回連老太君也跟著一起,不會有人敢虧待孩子們。
說起來,她心中還是覺得愧疚,收養那兩個可憐孩子那麼久,真正陪伴他們的時候並不多。
第二天一大早,不出宋琳琅所料,宋見知果然找來了半江雪為馮坦求情。
傅芸陪著宋琳琅去了前廳裡見他。
出乎她的意料,宋見知竟去了莊子上把王氏也給請來了。這家夥還真是會揣摩人心,知道把王氏推出來賣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