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連連應是,轉身就忙活著吩咐人去把空置的房屋收拾出來。
劉正琥領著她們先去廳裡,笑嗬嗬說道:“你們坐吧,就在這兒放心住下,這兒是我自己私人的院子,沒有旁的人會闖進來。”
有丫頭上來奉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又恭敬地退下。折騰了半日,天氣也炎熱,她們都有些口渴,卻也不敢輕易喝他這裡的水,宋琳琅乾脆拔下頭上的銀簪在每杯茶水裡都攪了攪,銀簪沒有變色,幾人這才端起茶杯慢慢喝起來。
劉正琥哈哈大笑,“我跟你說過了,不會拿你當仇人,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你就是不信,哎!何苦呢?”
宋琳琅乜他一眼,放下茶杯,“你要真沒有惡意,這樣強迫我們到你這兒來是幾個意思?劉正琥,你如果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們不被宋家察覺是你做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如乾脆直說,你要什麼,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諉,男子漢大丈夫,彆那麼磨嘰,爽快點,直說吧。”
劉正琥又摸了摸鼻子,他是個武夫,粗人,平日裡跟兄弟們開玩笑,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現在麵對這一群女人,他那點子齷齪的心思,自然說不出口。
他平常穿行花街柳巷,與各色女子牽扯不清,那都不算事兒,他是男人,風流二字足以概況所有。可現在,他既想滿足自己的私欲,又想顧及她的名聲,便得把表麵功夫給做足。
“我……我晚點再來說吧,你們先歇會兒,吃喝方麵儘管大膽放心吃,我發誓,絕不會在這上麵動手腳!我走了……”
宋琳琅看著劉正琥古怪的神色越發懷疑他居心叵測,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打發了屋裡侍立的幾個丫頭,這才開口對傅芸說道:“如果這回領兵的是你姑父,他又奉命夾擊逆賊,我看,他多半是想利用我,想多攬功勞,隻要他不傷害我們,這也不算是件壞事,先等等看吧。”
傅芸觀察了劉正琥半天,發現他看著姑母的眼睛裡有光,彆彆扭扭的,怕不是姑母想的這麼簡單,可能當局者迷,姑母半點未覺出異常,便疑惑問道:“姑母以前未曾與打他過交道嗎?我怎麼覺得他似乎對姑母你……”
宋琳琅怔愣了一下,扯著嘴角詫異非常,半晌才道:“他姓劉,出自晉陽劉氏,與你二嬸嬸姓劉不同,他們是晉陽劉氏,與我們宋家仇恨多年,我怎麼可能與他打交道?往常見了麵,話都不可能說上一句,況且,我到了這把年紀,他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
傅芸尷尬了一下,還好屋裡也沒有外人,姑母身邊隻有一個棠兒,她身邊是青蘿。
“呃……應該是我想多了,姑母莫要怪罪!”
宋琳琅哪兒有心思介意這個,“彆胡思亂想了,倒是你,長得這樣標致,幸虧他還沒注意上你,我想了半天,他也不認識你,你不如乾脆冒用一個他不敢侵犯的身份,用以自保。”
冒用身份?傅芸可沒想過這個方法,疑惑問道:“那我應該冒充誰?”
宋琳琅早就有想法,如今朝中最叫人不敢得罪的,當屬平定了魯王之亂的襄王世子,倒不如叫她乾脆冒充襄王的庶女東臨郡主李歆玉。
“若有人問起來,你就自稱是自小長在襄陽府的東臨郡主李歆玉,說是兄長領兵北上平亂時,托付於我照看,在金陵遇上倭寇侵襲,一路跟隨我乘船南下躲避戰亂,馬上兄長就要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