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這兩年都是聽她的吩咐行事,這一刻哪怕二少爺在場,也習慣地聽命於她,一路踩著哢哢作響的雪跑去把兩扇院門給關了起來。
傅芸又問他,“二爺,大爺病了以後,你去看過他沒有?”
宋珩愣了一下,回道:“沒有!”
回來的那日,在太祖母院子裡遇上,他跟兄長打招呼時,招來他一陣奚落,說他不是自請脫離宗族嗎?為何又要回來?是想回來分家產吧,這一係列的話,使得宋珩根本不想再見他。
“太好了!你聽我說,既是瘟人,你現在哪兒也不能去,咱們就守在這個院子裡,你想與祖父他們說什麼,寫書信放在外麵,啊,對了,我們院子裡不是還有一些酒嗎?你彆著急,讓我想想辦法!”
宋珩安慰道:“芸娘,你彆怕,這天氣本就不好,說不定大哥他也隻是染了風寒,並非是得了疫病。”
“若真是如此當然好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真是得了疫病,凡是與他有過接觸的人,必然會被傳染,所以,你哪兒也不要去,好不好?”
疫病的可怕宋珩並不是不知曉,躲避固然是最好的辦法,但這事是不是搞反了?難道不該是妻兒躲在他的身後嗎?怎麼她竟搞得要他躲在她身後的意思?
“我知道,這些事情我都懂,你還是讓我來吧,我曉得注意,不與人接觸,你帶著孩子在屋裡呆著就是了。”宋珩說完,還是想要出去組織家裡人各自都要注意些,避免相互接觸傳染。
傅芸還是攔著不讓他走,加重了語氣,“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宋珩,你聽我的!”
這丫頭!當著下人的麵,又吼起他的名諱,真不像話!
“更重要的事是什麼事?”宋珩無奈問道。
“酒,做成酒精,能消毒,前麵罩房裡不是存了一些酒嗎?我現在就去拿過來,提純酒精。”
宋珩蹙眉,“你在說什麼?彆胡鬨了,祖父現在肯定著急,我得過去看看。”
傅芸道:“你信我,這麼大的事,我不會胡鬨,也不會害你,你信我好不好?你彆見祖父了,給他寫信吧。”
宋珩猶豫了一會兒,他對她早就非常的信任,“好,那我聽你的試試。”
傅芸清楚記得,上輩子她們一家子隔離在家,酒精口罩到處賣斷了貨,親眼看著老爸在家裡,拿他喝的白酒提純酒精。
方法很簡單,酒精的沸點比水低,把酒瓶放進燒開的水裡,保持水將開未開,瓶裡的酒精沸騰就可以提純酒精。
就是工具就有些欠缺,中間需要一根軟管,或許可以用小麥秸杆來替代,那東西院子裡就有,兩個粗使丫頭拿了一些來編小玩意兒,放了不少在西廂邊的罩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