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秉燭夜談,邵嶼說道:“我來揚州已兩月有餘,一直在明查暗訪錢家人的近況,甚至還派人去了趟金陵,錢家的旁支近戚全都摸排了一遍,並沒有你說的那樣的一個姑娘,你說會不會是她跑去了彆處?”
宋珩搖頭,“錢家祖宅就在揚州,當初離京是查到她們的路引也是來揚州,她不惜害人性命設這麼大一個局,絕不單是為了保全錢家的名聲,肯定還想替孫女再尋一戶好人家,若是去往彆處,人生地不熟,她要如何尋?”
邵嶼覺得有理,“那我明白再派人往她母親那邊的親戚裡查查看。”
宋珩則補充道:“還有她祖母吳氏的親戚裡也可以查一查。”
夜漸深,宋珩回到屋裡,傅芸還沒睡,等著他。
她親自伺候她洗漱更衣,躺在床上,都有些睡不著,宋珩沒把錢惠的事情講出來增添她的煩惱,而是笑著說,“襄王府的小少爺自小就頑劣,從前也愛跟著我身後玩兒,但他絕沒什麼壞心思,想是這回偷偷跑出來,我們也是要回京的,一路帶上他,你若是嫌煩了,就跟我說,我來教訓他。”
傅芸卻是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我倒還好,就是你母親,今日晚宴過後,與伯母在房裡說他沒教養,讓他給聽見了,回頭他就偷跑去灶房裡找廚娘,抓了把極辣的辣椒到母親的茶碗裡讓丫頭給端了進去,你母親沒注意喝了一口下去,這會兒不知道她好些了沒有,你要不要去看看?”
宋珩聞言哭笑不得,“算了,太晚了,明天早上問安我再問問。”後又想起今日她絆了李明祉一腳,不放心問道:“你今日絆他,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傅芸搖頭,“還好,這小子跟個七八歲的頑童沒什麼兩樣,你說得不錯,他就是太皮了些,跟硯兒筠兒兩孩子都能玩得來,能有什麼壞心思?”
宋珩失笑,他也知道李明祉一直在纏著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兒吃味兒的提醒,“他今年也該有十五了,不是孩子了,他喜歡你我看得出來,你可彆一味地把他當孩子,縱得他無法無天。”
沒辦法,出門在外,不似在家中那般分內外院子,且李明祉這個小祖宗一個搞不好還會再偷跑,得把他留在近前看住了。
“知道了,那孩子眼神很乾淨,我有分寸。”傅芸說著,打了個哈欠,突然又想起來,“今日伯母給原來江寧織造的付大人家下了拜帖,明日我打算與伯母一起去一趟付家,伯母原本是想讓你母親也一同去,但是母親拒絕了。”
鄭氏會拒絕,當然是嫌棄付家門第太低,有失她的身份。
宋珩說道:“你們且先去拜訪了再說,若有難處,回來告訴我,萬一要我母親出麵,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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