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嬌還是轉頭看著大錢氏,想說又不敢說。
大錢氏阻撓他們,是怕許嬌說得多了會露出馬腳,現在已經是沒招了,“嬌嬌,你清清白白,他們問什麼,你照實說就是。”說完,她又轉過頭對著邵嶼說道:“知府大人,若是最後查證我們嬌嬌是清白的,你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民婦一定去告發你。”
邵嶼壓根不想理會她,轉身看著許嬌。
許嬌這才說道:“回大人話,民女九歲時父母亡故,自幼身體孱弱,剛好姨母嫁進杏林之家,祖母就準許姨母就把我接去蜀中撫養,受姨父耳濡目染熏陶,略通一些岐黃之術。”
宋珩又問,“這中間,你可有回過揚州?”
許嬌搖頭,“一去七年,我這是頭一次回來。”
九歲離家,七年不曾見麵,都說女大十八變,她被人冒名頂替了身份,許老太太年紀大了,沒有認出來實屬正常。
進屋之前,邵嶼在門口看到太陽底下放著兩個簸箕,裡麵曬的是草藥,看樣子,應該是曬了有幾天了。
“許姑娘,外麵的藥草可是你自己曬的?”
許嬌下意識道:“是……啊,是我從府裡帶過來曬的。”
這姑娘雖膽小懦弱,倒也是個聰明的,不難看出來,她這是被人脅迫著在說假話。
現在邵嶼和宋珩都可以肯定,這中間有問題。再問下去已沒必要,邵嶼點了點頭,“好吧,本官已沒什麼要問的!”
二人從莊子裡出來,騎著馬慢慢踱步,宋珩說道:“咱們這是打草驚蛇了。”
邵嶼點頭,“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從蜀中回來的姑娘是借口,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個姑娘。她這一躲起來不露麵,我們想找到她,估計有些困難。”
現在一點直接證據也沒有,若是強行抓人嚴刑拷問,這大錢氏死活不鬆口,他也彆無它法。當然,這也不是他邵嶼的行事風格。
宋珩也很無奈,這個許嬌是真的,也不能逼迫許家,而那錢惠肯定會躲著不會現身,偌大的揚州城,上哪兒找去?
二人帶著遺憾回到府衙已快接近傍晚,忙碌了一整天,中午飯也沒吃上一口,到了擺飯的時候,宋珩依然沒什麼胃口。
“聽說你們中午飯也沒吃,怎麼晚飯也不想吃了?”傅芸問道。
宋珩愣了一下,給她夾了些菜在碗裡,“吃啊,怎麼會不吃!”
傅芸在晚飯前就聽見舒惟安把他們今日查案的經過說了一遍,邵嶼和舒惟安夫妻二人習慣分析案情,不像她和宋珩,不是說宋珩對她不好,他總是習慣有什麼事放在心裡,不肯說出來,“你們今日去了許家,懷疑錢惠冒名頂替了許家姑娘,據我所知,那許家姑娘許配的正是前江寧織造付大人家的幼子,正是伯母看好的那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