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此舉,使得傅芸很是意外,在這個男權社會,女人以夫為天的時代,他竟毫不忌諱地把她推至人前。
其實這些名聲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這個男人顯而易見地在被她改變,同時也不難看出他心底裡那些小驕傲,不願冒領彆人的功勞。
與此同進,傅芸還通過魏瑜的關係網在全國各地購置農莊土地,將今年夏季收獲的一部分土豆育成種子,找溫度適宜第二季土豆生長的地區開始栽種。
宋珩也在組織人手派船再度前往月牙島挖取島上的天然肥料,就近在沿海一些地方買了土地種植,夫妻二人全然忘我地將存放在魏瑜那裡的十幾萬兩銀子全部變成了田莊,一門心思地開始了農耕種植產業。
時間一晃,又到了中秋。
家裡也很是應景地張燈結彩,滿屋子的仆婢喜氣洋洋。唯有鄭氏在自己房裡,麵對一碟豆腐兩碟青菜,擰著眉頭。
剛到金陵那陣子,她出門選購衣飾,巧遇一頗有名氣的姑子,說她犯了煞,需得每日裡吃齋念佛化解,否則會有災禍臨頭。
這把她嚇得不輕,打發身邊的孔媽媽出去打聽,另找了金陵城中一寺廟高僧來相看,也是同樣說法,她便真如那姑子所說,三個多月一直吃素,每日五更起禮佛,直至天黑入睡方休。
她從小受家族影響,不信鬼神之說,但那姑子與她素不相識,見麵便說她被不乾淨地東西盯上了,還說這人之死與她有關,怨念太深。她做了虧心事,當然心虛,去廟裡求了護身符,屋裡擺放了幾座佛像鎮壓。
從來錦衣玉食,忽然吃上粗糙的素食齋飯,使得她很是不適,恰逢今日是中秋,滿院子飯菜飄香,她更是食不下咽,隻用了幾筷子便放下了,接過丫頭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不耐煩地又瞥了一眼,問道:“怎麼不見許媽媽和孔媽媽二人?”
她猜想著,怕是這兩個老婆子正背著她吃著大魚大肉。
丫頭卻小聲回道:“夫人,二位媽媽剛剛在屋裡不知道為什麼事吵起來了。”
鄭氏頗有些詫異,她們一向交好,偶有不和,也隻是暗中較勁,倒是頭一回聽到她們也會爭吵。
“怎麼回事?這大過節的,有什麼好吵的?”鄭氏隨口問了一句,丫頭還來不及回答,就見許媽媽打了簾子進來,後麵孔媽媽想拉她,無奈許媽媽長得魁梧些,她怎麼拉也拉不住。
“夫人,可不得了啦,這家裡,竟還養出了家賊來!”許媽媽上來就跪在鄭氏跟前申訴。
鄭氏看二人衣襟歪斜,頭發蓬亂,想是在外頭就爭執了許久,這二人跟著她身邊多年,都是有體麵的老人,怎麼還動起手來了,鄭氏瞧著她們的樣子,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