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在鄭氏耳邊小聲道:“夫人,我看這應該是**不離十。”
鄭氏驟然起身,“先回去再說。”
今日過節,又正是用晚飯的時候,大夫磨蹭了近一個時辰才來,宋珩一直寸步不離守在床邊陪著她說話。
直到大夫號了脈,非常肯定地告訴他們夫妻二人,她這是有喜了,二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特彆是傅芸,想也不敢朝這方麵想,她的小日子從來沒有規律,以前要是過了日子沒來,她也懷疑是不是有了,失望了好幾次,就不敢再想了。聽到大夫說得十分肯定,還是懵懵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宋珩之前倒是有這個預感,隻是怕說出來,萬一不是,又叫她傷心,就什麼也沒說,隻在床頭陪著她說些不相乾的,轉移她的注意力,萬一真不是也沒什麼,再接再厲就是了。
大夫一走,傅芸就喜極而泣,連一旁陪在她身邊的青蘿也跟著掉眼淚,真的太不容易了。
宋珩伏在床頭替她擦眼淚,“傻子,這時候不能哭!你說沒胃口,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這可不成,想吃什麼,快告訴我,我去叫人給你做來,多少也要吃一些下去。”
懷孕的女人大多胃口都會改變,傅芸此刻最想吃的是媽媽做的白粥配點清爽的酸菜,便道:“我現在就想吃粳米白粥,再配上一碟酸菜就行了。”
隻要她願意吃,宋珩哪能說不,立即吩咐了人連夜去煮。一旁的青蘿不放心,自告奮勇,要親自去。
這樣的大好喜事,很快就在府裡傳開。
廚房裡的廚娘為了那頓中秋宴忙碌了大半天,半夜又被叫起來煮粥,但聽得是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半句怨言也沒有,歡天喜地把米淘洗得乾乾淨淨,又從壇子裡拿出今年新醃的酸菜,在粥快要煮好時,炒得清香四溢,熱氣騰騰地端上來。
這一通折騰挨到了亥時末,青蘿拿了個食盒把粥和菜放好,才走出灶房的門,就見鄭氏身邊的許媽媽在外麵晃悠,說是鄭氏肚子餓了,讓她來看看廚房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裡頭的廚娘也熱情接待了許媽媽,說是還剩一些粥和酸菜,都是剛起鍋的,正好夫人也在吃素,問她要不要端去。
許媽媽卻說夫人從今日起已經不再齋戒了,叫廚娘另起爐灶弄些好的,廚娘也不再吭聲了,隻見爐膛裡已經熄了的火又燒了起來。
青蘿一直知道夫人與二少奶奶不對付,今日在席上吵起來她也在一旁,這中間涉及了什麼她不是很清楚,但知道絕對是不簡單。
夫人一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許媽媽這番動作不得不叫她起疑,剛剛在灶房裡,她去了柴房幫廚娘拿柴,廚娘去了後院壇子裡拿酸菜,這中間有那麼一會兒灶房裡無人,端著粥一路走一路想著,進了正屋裡,宋珩候在外間,正想要親自盛了粥來給傅芸,青蘿卻道:“二少爺,奴婢剛剛在灶房門外看到了許媽媽在外徘徊,這粥,要不還是奴婢先嘗過了再給二少奶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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