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道:“不是已經有人去找她了嗎?你們趁早去收拾東西,一塊兒走吧。”
這丫頭清醒得很,不再爭辯了,低頭應了聲是,又朝另外兩人看了一眼,三人一齊退了下去。
臨出門前,傅芸又喚了一聲,“等等,把那個丫頭的東西一起收拾了,告訴她,不必再回我這裡來。”
“是!”
傅芸在屋裡翻看著燕兒帶來的賬本子,這些賬本子全是青鳶那丫頭做的,清晰明了,每一筆賬都清楚明白,當真是個能乾的丫頭。
聽燕兒說,這丫頭至今也未許配人家,在莊子上除了管理賬目,自己又與人合夥開了家繡坊,這兩年生意很不錯,如今也是小有身家。
傅芸正打算在京郊再多買些地來種植,正好可以交給青鳶這丫頭來打理。
這邊,莊氏得知傅芸把這幾個丫頭全趕了出來,氣不打一處來,親自領著那幾個丫頭來了漱玉軒。
不得已,傅芸迎了出去,故意道:“四嬸嬸莫非是想替我懲治這幾個丫頭的?其實也沒多大事,幾個丫頭而已,打發了她們就是,這麼冷的天,四嬸嬸你又忙著,何苦勞你親自跑一趟。”
莊氏本是想來質問她為何如此小題大做,但見她這麼一說,反而尬在那裡,愣了一愣,扯著嘴角笑道:“這幾個丫頭新買來不久,缺了些調教,有不當之處,你該遣人來告訴我,我自會處置!你這孩子也真是個急脾氣,不分清紅皂白的全攆了出去,你這馬上就懷身大肚的,再重新上外邊找人,也是來不及,可不能任著自己的性子,你說是不是?”
傅芸親自打了簾子,迎莊氏進了屋裡,笑說:“嬸嬸說得極是,正是我即將懷身大肚,身邊才容不得這些狡猾懶怠的婢子,一次兩次地在我麵前就敢偷奸耍滑,我豈能容她們。”
莊氏去上首坐下了,對身後的丫頭怒道:“你還不給我跪下?”
那丫頭立刻跪了下去,“四夫人,二少奶奶,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奴婢甘願受罰。”
“二少奶奶喚你去馬房叫人套車,你為何要謊稱沒有車?”莊氏質問那丫頭。
丫頭回答說:“奴婢一早在院子門口與那叫燕兒的嫂子發生了幾句口角,她非要闖進院子裡見二少奶奶,奴婢說二少奶奶不在,叫她等一等,她不願意,非要進去,奴婢也不知她的來曆,沒讓進。後來才知道她是二少奶奶從前的貼身丫頭,二少奶奶竟還讓奴婢去給她叫車,奴婢心裡不甘,隻是想故意為難一下。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莊氏臉色平淡,轉頭看向傅芸,“芸娘,這後院中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兒,為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這樣的矛盾免不了,你要是跟她們較真,那苦的還是你自己啊!這丫頭當然是不能留下,不過,這另外三個,你可不能全趕了不是?”
傅芸臉上帶著笑,心中想著,從前她剛進慶國公府,彆人塞給她的人,她不敢不接。今時不同往日,她不過是一個嬸娘,聰明的就不該與她為難,可她偏偏想不開。
“四嬸嬸是長輩,特意為我挑選了這幾個婢子,我本不該辭,隻不過,我這懷相不太好,怕吵鬨,院子裡不宜人多,剛好今日我院子原來兩個丫頭也回來了,有她們在,這新買進來不知根底的人還是不用為好,嬸嬸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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