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心跳突然增快,這種在村子裡被千夫所指的感覺。他知道苗德海和他從小生長的環境不一樣,才會有和他不一樣的看法。
他從苗德海的話中可以看出,他的奶奶和他的父母都是很愛他的。但是林秋不一樣,他隻有母親,奶奶是那樣精明,刻薄。姥姥距離遠,估計也是不親。
“你是個孝順的人。”林秋隻能無奈苦笑說了一句。
張元生雖然不知道這幾句話當中有什麼問題,但他能看出來林秋心情不好,就出口打斷:“咱們先把行李帶去酒店吧,不要在路口站著,打擾人家過路。”
“好!”詹意遠也說道,他也看出來今天的林秋有些不對勁,眼神當中似悲似怨。但具體是什麼他又不清楚。林秋很少主動提起他的家庭,隻知道家中有一位母親。
在場幾位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林秋的身世,如果知道了林秋的父母對他做了什麼,可能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對話了。
到了酒店之後,林秋把自己的帶著的包裹放到了地上,在這個年代,行李箱並不是非常常用的工具。
隻有經常旅遊的白領才會專門去買。一般他們出門靠的都是自己的包裹,或者還有更樸素的尿素袋子。
除了林秋帶了包裹,苗德海也背著兩個書包。書包上的線角扭扭歪歪,應該是奶奶親手給他縫的。
張元生背著一個斜挎包,衣服也沒有帶,整個人非常潦草。他們這次來上海隻打算待個三天。衣服可以忍耐一下,乾脆不替換。再說幾個大男人也不互相嫌棄對方腳臭,汗臭的。
隻有詹意遠,衣服上滿是皂角的香氣。穿了一雙白色鞋子被擦的乾乾淨淨,看起來就像是個遊客,也怪不得剛剛其他三人都看著他,要是這位哥想要自己單開一間,這個錢他估計也掏得起。
不過詹意遠不喜歡和一群誌同道合的人擠在一起,他隨意的脫了鞋就躺到了床上:“這張床這麼小,放得下四個人嗎?”他晃動了,晃動腰肢,感受床墊的軟度。
“三個人應該是躺得下的,外麵有個沙發,我睡那上麵。”張元生率先說道。他是大人,要照顧孩子們。
“咱們這次來帶的錢很少嗎?為什麼不能再租一間?”詹意遠問道,出門在外,最應該考慮的就是生活質量啊,這就是他的價值觀。
“哎呀,你個臭小子,不知道節儉一點嗎?這一間房子租四天,是我一個月工資呐!”張元生搖搖頭,詹意遠和他相處好幾個月了,他和詹意遠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帶上他和自己兒子說話的腔調。
張元生是真的把詹意遠當成孩子一樣對待了,準確來說在場的幾位人年齡差擺在那裡了,都是他小輩的人,父愛的光輝馬上就籠罩了整個旅館。
詹意遠撇撇嘴:“我去再開一間吧!咱們今天投完股,過幾天來定然就有錢了。”他的想法非常美好。因為他在京城的小股市裡,基本上穩賺不賠。他理所當然的把這種觀念也帶到了上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