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偽裝成很穩定的樣子,走到了舒陽蘭在床邊。
“娘,你治病吧。我這幾年在京城賺大錢了,你生病這點兒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猴子當初理的頭發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他甩了甩自己的頭發:“這可是京城最流行的頭發,我說燙就燙了。你隻要安心養病,我帶你去京城旅遊,也給你燙一個流行的發型。”
他把手插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耍帥地說。
舒陽蘭看見自己的兒子的確穿得比平時洋氣了許多,在過去一年裡,猴子的確往家裡寄了不少錢,還有一些禮品和地方特產,這些東西讓她有些相信猴子真的在京城賺到了錢。
“猴兒,賺了錢也不能這麼花。你得攢著,你還要娶媳婦兒買房呢。”舒陽蘭緩慢的說道。
她很早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不是很好了。但是一直拖著不去醫院,就是怕查出來一些不太好的結果。
結果越拖越成問題,到了今天直接病倒了,本來想安靜地等待死亡。結果她兒子又說這個病能治,讓她燃起了一絲信心。
猴子這也看出來了,母親的動搖,繼續趁熱打鐵說:“娘,我和林秋在京城開了一家旅行社,賺得盆滿缽滿。我們都是大老板了,你還用去上班嗎?娶媳婦兒就更不成問題了,多少女人不往上貼?”
猴子插在口袋裡的手不停顫抖,他從來沒有在母親麵前說過謊話,今天一口氣撒了這麼多謊,他的心跳都快趕得上汽車的發動機了,在他腦中一直響個不停。
舒陽蘭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林秋給陳清秀的信裡麵的確提到過一兩句旅行社。每次拿回來的信裡都有很多錢。
當然了,她的兒子也不差,每個月也會往家裡寄不少東西。
“我的猴兒長大了,真能乾!可惜娘什麼忙都幫不上你。”舒陽蘭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神越發慈祥,神態越發驕傲。
她的眼中慢慢泛起了淚水,愛是常常覺得虧欠,她看其他孩子總能接受到父母的幫助,而她卻給不了猴子更多的助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那麼多的麻煩。
猴子勉強地笑笑:“我這算什麼呀?以後隻會賺得更多。你現在隻要安心養病,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他現在非常想逃出這個病房。母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紮進他的心裡,他很快就支撐不住了。
到這個時候,林秋突然走了進來:“舒阿姨,剛剛護士說您不配合治療,是不是真的呀?”他手裡就拿著掛號單。
猴子在看到林秋的一刹那間,表情都維持不住了,直接慌亂了不少。
如果林秋剛剛就在的話,是不是把他的話都聽到了?那些本該在林秋身上的榮譽全被他放到了自己身上,這讓他好像被手電筒打住的老鼠一樣,即使光亮沒有任何的實體,也讓他飽受折磨。
林秋一把圈住了猴子的肩膀:“阿姨,你不知道猴子在京城有多能乾。我們兩個合夥賺了不少錢呢。您就好好聽護士的話,好好養病。等過幾天出了醫院,我們帶你去遊山玩水,放鬆幾天。”
他的語氣輕鬆,神態自洽,讓病房裡的另外兩個人都放心了不少。
就聊了一會兒天之後,林秋看天色黑了下來;“阿姨,你先睡吧,明天早上醫生會進來和你說一些話,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我要和猴子去銀行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