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醉卉搖搖晃晃地從瘋女人的病房裡麵出來了,她現在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家了,她生活中最後的親人也離他而去了。
她蹲在樓梯口抹著眼淚,她現在甚至有點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化妝。
不然她的妝就花了,那她該有多醜。
靳醉卉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逗笑了,但是眼睛裡麵的淚水又絡繹不絕地往下流。
她又哭又笑的樣子在彆人看來肯定像個瘋子。
就在這時,一個人給她遞過來一張紙巾:“你在這裡好嚇人。”
靳醉卉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啊......”
“怎麼我每次落寞的時候你都在場?”
她說道。
那個男人尷尬地撓了撓頭:“可能是咱們兩個有緣吧。”
“你搭訕的理由好無趣。”靳醉卉吐槽,她忍不住刺痛彆人,她看著對方溫柔的模樣就暗自篤定,覺得對方一定出生在個很平和的家庭裡。
而她的家庭為什麼那麼的不幸?這樣的不公平,不對等的感覺讓她很想要說一些帶刺的話。
但是對麵的男人並不在意:“我不是在搭訕。”
“不過你當成搭訕也沒有關係。”
“擦擦眼淚吧,我的手都舉累了。”
靳醉卉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一直舉著手,手裡麵有一盒紙巾。
她拿過這些紙,還是給這個人道謝了:“謝謝你。”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啊,家人有精神疾病也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很多行為他們都沒有辦法控製。”
“要是說出了一些不好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的。”
這個男人試圖安慰靳醉卉。
“她死了。”靳醉卉一句話就暫停了他所有的話術。
“額......抱歉,我不知道......你節哀。”這個男人立馬就慌了。
“沒關係,你也是無心之舉。”她也不是什麼發瘋的人,她和瘋女人不一樣。
“要不咱們聊會兒天吧,緩解緩解你現在的情緒。”那個男人坐在了靠牆的樓梯上。
靳醉卉坐在靠欄杆的樓梯上,那個男人很有距離感,就讓她對他產生了一點好感。
“聽你這話好像經常安慰彆人。”靳醉卉說道。
那個男人點點頭:“我是幼師,經常哄小孩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哄。”靳醉卉嘴角微微上揚,已經沒有多難受了。
因為她的母親在她記憶裡麵,很早就去世了,她的母親就應該風華絕代,溫柔和藹,靠在鋼琴旁邊,用細長的手指撫摸琴鍵,彈出一首一首溫柔的小曲。
而不是被她鎖在精神病院,每日每夜隻能透過窗戶探尋外麵的世界,但是把母親放到外麵她又不放心。
她的母親生病了,這個疾病剝奪走了一個人格。
“可是我感覺你年紀還小呀。”男人說道。
靳醉卉這才發現自己每次來看瘋女人總是打扮得格外樸素。
她這次來見母親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所以打扮得非常乾淨,一條黑色的長裙頭發輕輕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