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彆的女人的確是會做家務的,而且他的母親每天也在做家務,於是我做了。”
她還在笑,隻是笑容裡麵有一些諷刺:
“可我那個時候居然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的丈夫是學生就可以不用做家務,而我同樣是學生,我就必須要做家務。”
宋藥聽的超級憤慨。
“哼,他是壞人。”
小朋友雖然現在年紀還小,但從小耳濡目染,還是讓他快速發現了這個“陷阱”的漏洞。
“他們一定是覺得他和他媽媽是一夥的,老師你不是和他們一邊的,不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他媽媽做了家務他就不用做。”
“我爸爸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他不做家務就是沒做,關他媽媽什麼事!”
何老師從前是沒想過這些的。
因為就算是在何家,何母也是每天要做家務的,所以哪怕是離婚後,她都沒發現“夫妻二人都要學習,卻隻有她需要做家務不然就會被指責”有什麼不對。
何老師也是直到後來去了大樹村,才慢慢參透這件事的:
“他媽媽一個人做家務,我羞愧了,他沒有,所以從那之後,家裡的家務就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而他做的,就是在她辛苦之後說一句輕飄飄的“辛苦了”。
慢慢的,底線就越來越低了。
正是因為她的一直後退,才會讓那家人覺得已經掌控了她。
他們開始認為,她不能去上大學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就站在那,靜靜的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家人將他的妻子當做一個物件。
何老師說:“可能我最接受不了的,是我因為愛而忍讓,他的愛卻隻是嘴上說說,從不肯退讓一步。”
她順便教了教倆小孩:“所以說啊,與人相處,不要看彆人說了什麼,要看他們做了什麼。”
“話說的再好聽,一點實際行為都沒有有什麼用呢。”
宋藥得意挺胸:“我絕對不會被這樣的人欺負哦!因為我很摳門的!”
雖然摳門是個貶義詞,但顯然在自覺身邊人都花錢大手大腳,隻有自己勤儉持家的小孩那,這是一個誇人的詞。
趙曉東聽了半天,還是有點不明白:
“老師,你為什麼要感謝他啊?你不是應該討厭他,恨他嗎?”
何老師笑了:“我是討厭他,恨他,他過得不好我會開心,但我感謝他讓我知道了,底線是不能後退的。”
也感謝因為那個男人,她一蹶不振,這才來到了大樹村。
遇到了這麼多“正常的人”。
終於也明白了,前夫才是不正常的。
火車開了。
被攔著的年輕人開始焦急起來。
他拚命想要過來,卻掙脫不開何大哥的大手,旁邊還有何大嫂在努力踹。
終於,他的視線與坐在窗邊的何老師對上。
他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何君文的眼神。
充滿朝氣,但看向他時卻又平靜無波。
像極了他還沒追求她時她的樣子。
婚後,他一直覺得她沒有以前美麗了,可當現在她再次美麗,他才發現。
原來是沒了他,她才會這樣自信美麗。
火車呼嘯著開過,帶走了麵前的所有。
宋藥努力去看後麵那個被落下的身影,十分慶幸:
“還好他沒戴眼鏡。”
宋藥可是對眼鏡很有濾鏡的,要是這個壞人戴了眼鏡,會影響他以後的助手眼鏡計劃的。
宋爸抱起兒子,遞給他一個剝好的橘子:
“甜不甜?”
“甜!”
見兒子吃的高興了,宋爸也高興,再給王教授和趙曉東一人剝了一個橘子。
然後再給原江以及何老師一人剝了一個,因為何老師剛剛才看到垃圾對於眼睛可能會不好,所以宋爸貼心的幫她把橘子上的絲也給扒了。
大家都吃上了甜甜的橘子,所有人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宋爸一邊吃一邊叭叭叭的說著話:
“這橘子還是房東送的,說是下次我們再去樂城還歡迎我們住他那。”
“誒呀,這次來樂城還真是來對了,咱們都有收獲。”
“看看,我們這人緣,要走了都有人送好吃的。”
宋藥也很喜歡愛唱歌的房東大叔。
他們倆可是經常隔著院子對唱呢。
雖然大人們不理解他們的友誼,但是房東和宋藥都覺得對方是自己的知己。
雖然說越不過趙曉東和005吧!
但是房東叔叔在宋藥心目中的知己地位已經超過縣長了!
所以自覺找到個好知己的小孩吃著甜甜橘子,也覺得這次樂城自己收獲超級大。
他超開心的告訴爸爸:
“我也有送房東叔叔禮物哦,他一定會喜歡的。”
正在高興的宋爸神情一頓,原江也默默看了過來。
宋藥見到他們表情,哼哼:
“實驗過的啦,而且我這次長教訓了,送之前我可是特地問了房東叔叔,他喜不喜歡那個禮物,他說喜歡我才送的。”
宋爸鬆了口氣,趕緊誇兒子:
“真乖真聰明,這叫什麼,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真不愧是我兒子!說不定你房東叔叔給咱們送橘子,也是感謝你呢!”
宋藥得意洋洋:“那當然啦,嘿嘿。”
宋爸想了一下兒子送的禮物是什麼,既然是問過的,又是房東喜歡的,應該是個正常的掛件之類的吧,幺兒還有挺多的。
嘿嘿,他兒子果然人緣和他一樣好。
看看,就連租個房,房東都能和他兒子成為忘年交的知己。
一定是因為他兒子聰明的學習能力吸引了房東,嘿嘿嘿。
剛送走一條火車的樂城裡。
宋藥的知己房東從外麵吃了飯,哼著歌回來。
點了點桌子上的老鼠,長著七雙翅膀三條尾巴的老鼠立刻機械張嘴,響起了房東之前錄下來的歌聲。
房東陶醉的聽著自己的歌聲,美滋滋點了一下老鼠頭:
“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