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精,當初不會也坑過我吧?”
宋爸愣住:“怎麼會,您可是我老師啊!”
他坐在老師身邊,嘿嘿的笑:
“老師您放心,我雖然做生意的時候可能精明了一點,但是對身邊人,一直都是以誠相待的。”
要不他之前也不會讓宋奶奶那麼擔心。
宋爸的性子是略有些分裂的。
對著外人,一開始就明確了是要做生意交道的,他那腦子轉悠的可快了,恨不得三兩下就給人忽悠暈。
但對著自己人,宋爸又好像是天生不會用那根筋一樣。
照著宋奶奶的話來說,就是一會精明的像是猴,一會又蠢的像是豬。
她老人家至今還念念不忘宋爸當初賣蜂蜜,為了讓顧客試蜂蜜把全家筷子拿走的事呢。
宋爸幸災樂禍,導致引火燒身,也沒興趣去看仨小孩的熱鬨了,連忙的跟王教授解釋了起來自己的真心實意。
而那頭的宋藥也已經竄出了院子,像是一陣風一樣在兩個小夥伴的追殺下跑遍了整個村子。
何老師正靠在窗邊看書,就見一陣風兩陣風三陣風刷刷刷的過去。
她:“……”
都要考試了還這麼玩。
天才了不起啊。
何老師看著遠處被追打的宋藥邁著小短腿跑的飛快的樣子……
好吧,天才就是了不起。
最終,宋藥還是在小河邊被逮了個正著。
哪怕被抓住了,小孩也依舊在努力負隅頑抗:
“石楠,你聽說過計中計嗎?這是我的一種計策,我雖然對著趙曉東說和他一起合夥,但是你看,我不照樣在坑他嗎?”
正按著宋藥的石楠一愣。
想想好像他說的有點道理啊。
剛剛宋藥可是先脫口而出他坑了趙曉東的。
一時間,她按住宋藥的手就有點猶豫了。
趙曉東見狀急了:“你不要信他!兵不厭詐!他肯定是在詐你!”
宋藥先拍拍石楠的手:“你先拿起來,我換個姿勢。”
等石楠拿起來了,他一扭身,換了個讓自己舒服,又能看到趙曉東的方向:
“你說我是在詐石楠,你有證據嗎?”
趙曉東啞巴了。
宋藥立刻扭頭去看石楠:
“你看石楠,他沒有證據,你現在該相信我了吧?”
當宋藥用著自己真誠的黑亮眼眸去看人的時候,沒人能抵得住。
更彆提今年才十歲的石楠了。
她猶猶豫豫放開手:“你真的是計中計?”
宋藥扭動著脖子:“當然是……”
“假的啦!!!”
趁著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他蹭的一下竄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得意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們為什麼會相信我讓趙曉東拿出證據來?應該是讓我拿出沒有詐石楠的證據啊哈哈哈哈哈!!”
“是我質疑趙曉東!應該是我列出證據才對,乾嘛要趙曉東這個受害者來列?哈哈哈哈哈你們又輸了!這次還是我贏哈哈哈哈……啊!!!”
宋藥同學光顧著一邊跑一邊回頭嘲笑兩個再次輸給自己的小夥伴,沒能看路,結果樂極生悲,摔了個大馬趴。
這下輪到趙曉東和石楠這對兄妹跑去笑話他了。
宋藥摔的有點疼,估計要緩上一天,最後明明是勝利者,卻還要屈辱的趴在趙曉東背上被背回去。
石楠和趙曉東快要笑死了。
但笑過了之後,他們也記住宋藥這次的使的計謀了。
石楠照舊是堅信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努力奮筆疾書。
趙曉東則是趴在宋藥的小床上,抬頭看看宋藥,歎一口氣,再低頭,然後繼續抬頭看看宋藥,再歎一口氣。
宋藥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你不會是傷心了吧?說好了大家互相各憑本事的。”
“不是。”
趙曉東當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傷心,要不然就憑著宋藥這個氣人樣子,他們早就不玩在一起了。
他就是在思考一件事:
“我是在為我們以後的同學默哀呢。”
宋藥:“?”
趙曉東:“你看你,長的白白淨淨,看著就是一副乖小孩的樣子,大家肯定覺得你特彆懂事特彆乖,結果……嘖嘖嘖。”
宋藥頓時不開心了:
“你嘖嘖嘖什麼呀,我哪裡不懂事,哪裡不乖了?我爸爸說我是他最乖的兒子了!”
趙曉東:“你爸爸不是隻有你一個孩子嗎?”
宋藥理直氣壯:“對呀,但是這樣說,顯得很好聽呀!”
他自覺自己還是挺淳樸的。
畢竟是大樹村出來的嘛,民風淳樸那很正常。
“我隻是跟你們玩的時候,會用一點點小小的計策,但是平時跟人家相處,我還是與人為善的呀。”
宋藥可從來不做壞事的。
趙曉東懷疑的看向好友:
“真的嗎?”
宋藥肯定點頭:“真的!”
趙曉東:“我還是不信。”
宋藥也不意外,哼了一聲:
“等去了科大你就知道了。”
也許每個小孩都是一樣的。
新學期開課的時候,或者說是換學校的時候,在那之前他們總是想著自己要如何如何做。
因為宋藥在學習係統裡麵學到了儀式感這三個字。
所以小孩論這種行為為儀式感。
比如趙曉東,他的筆盒永遠亂成一團,他的本子永遠會畫幾個小人,他的書桌也一點都不整齊。
但是新學期一開學,趙曉東就會帶著自己整整齊齊的筆盒,乾乾淨淨的本子,被打理的相當亮眼的書桌,端坐在椅子上。
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宋藥表示:
“以後我的書桌就是這樣了,新的學期,新的一天,我要做一個愛乾淨愛整潔的好學生。”
然後第二天,他的書桌變得略亂。
第三天,他的本子上又多了幾個小人。
第四天,基本已經打回原形,並且愛乾淨愛整潔的趙曉東同學也沒有收拾一下的意思。
與趙曉東相比,一向都很乾淨整潔的宋藥,儀式感則是放在了彆的位置。
比如說此刻他就說:
“等我們去了科大,我就每天六點起,白天好好上課,晚上也好好上課,跟同學也好好相處,我絕對不會再忽悠他們玩遊戲的時候讓我當老鷹了。”
就像是宋藥不相信趙曉東的“一整個學期我都要保持像第一天那樣的專注”一個道理。
趙曉東也不相信宋藥以上言論。
但好在,他們各自都很自信。
哪怕在這之前,兩人已經無數次被打臉。
家長們並沒有乾涉的意思。
趙奶奶剛開始還想教育一下孫子做不到就不要說,被宋奶奶給製止了。
大的缺點當然要改,孩子們不改他們也要壓著對方改。
但像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們樂意這樣就這樣吧。
至少不管做不做得到,在還沒來到那一天之前,兩個孩子都很快樂。
就算是宋藥和趙曉東一向心大,但眼看著他們即將離開父母家人出發去遙遠的首都,長輩們自然也是有點擔心他們會不會想家,會不會害怕的。
現在既然兩個小孩相當自覺的自己找到了一種放鬆方式,宋奶奶支持還來不及呢。
於是,宋藥和趙曉東就這麼保持住了自己的內心展望。
然後懷揣著這樣的展望,認認真真的複習起來。
縣長也得知了少年班。
他不光知道少年班,他還知道縣裡就要考試。
宋藥有點驚:
“這種不是應該去首都考嗎?”
縣長笑話他還是年紀太小:“哪那麼簡單啊?”
“少年班誒,直通大學,國家親自培養,以後畢業了八成能得到比其他人更好的資源,全國的家長都想把他們孩子送進去。”
“又不可能讓這麼多孩子都直接去首都考試,所以啊,先在縣裡考,考中的再去省裡考,然後省裡最後考上的那一批再去首都考。”
縣長伸出兩個指頭:
“全國,隻招二十名。”
他說起來都覺得心中一片激蕩:
“隻招二十個人啊,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宋藥眼睛亮晶晶:
“我們會多十八個朋友!”
趙曉東頗有點受寵若驚:
“我還沒交過這麼多朋友呢。”
縣長:大部分人都交不了這麼多朋友吧??
不對跑題了。
他乾咳一聲:“我的意思是,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是這次的少年班考試,那可是千軍萬馬過一根稻草啊。”
“你們想要進去,幾乎要打敗全國的學生,怎麼樣?是不是瞬間緊張起來了?”
像是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掛鉤了未來,比高考還要激動人心的考試,縣長隻是說出來,就覺得自己心底已經激動的不要不要的了。
更彆提當事人,一定更激動吧。
縣長得意洋洋去看倆小孩,然後對上他們清澈毫無緊張的眸。
他:“?你們不害怕自己考不上嗎?”
宋藥搖頭:“不害怕啊。”
縣長咂舌:“這麼自信的?我知道你們很聰明,但是這可是和全國的小孩一起競爭啊。”
趙曉東搖頭:“不是我們自信。”
“吳爺爺說了,如果我們考不上,就額外再給我們兩個名額。”
縣長:“……你們,內定了?“
他怎麼不知道呢!
沒人跟他講啊!
這樣的大考試,宋藥他們怎麼就能內定了呢!
宋藥點頭:“可以這麼說呀,因為我們已經對國家有了貢獻,所以如果我們考不上的話,國家會直接安排我們入學。”
“那就不是二十個人,而是二十二個啦。”
所以他們之前才問石楠要不要去呀。
她要是去的話,按照宋藥對國家做出的貢獻,完全可以再幫她要一個名額的。
但石楠對自己打腫臉充胖子不感興趣,斷然拒絕。
所以宋藥他們很淡定的:
“雖然吳爺爺這麼說,但是我們還是想去考的,我們還沒參加過這種全國性的大考呢。”
趙曉東點頭:“是呀,其實我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幺兒,我覺得他肯定能夠考上的,所以這個名額其實他用不上。”
宋藥:“我也不想要呀,但是吳爺爺怕我不去,非要給我,不過也可以體諒,老人家嘛,就是有點倔的。”
被凡了一臉的縣長:“……”
兩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了,終於想起來麵前還站著個縣長。
紛紛抬頭去看他。
然後奇怪道:“咦,縣長,你為什麼一臉青呀?”
秘書小哥給他們續上水,輕描淡寫道:
“不用管他,他嫉妒。”
縣長:“……我才不嫉妒!不就是被國家內定又小小年紀就為國家做了貢獻還拒絕內定自己努力嗎?
我也行!!”
宋藥不太信,好奇的小聲問秘書小哥:
“秘書哥哥,縣長真的行嗎?他都這麼大了,不能考了吧?”
秘書小哥:“就是因為不行才嫉妒,他老了,嫉妒你們年輕呢。”
宋藥立刻一臉的恍然大悟。
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的縣長:“……”
鬨歸鬨,他還是抽空認認真真給兩個小孩分析了一下首都現在的局勢。
“外國勢力現在基本被清的差不多了,但是也難保有漏網之魚,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儘量不要表現的太天才,就普通天才的那個水準就行了。”
趙曉東舉手:“那普通天才是什麼樣子的呀?”
縣長坐直:“就是我這樣。”
見兩個孩子都一臉“這不可能吧”的表情看著自己,他惱羞成怒:
“開個玩笑而已嘛!”
“這次國家為了少年班是特地開辟出一棟樓來的,專門來教導你們,在這棟樓裡麵,你們可以不用那麼收著。”
宋藥數了數:“我們也就二十個學生,加上老師最多幾十個人,一棟樓都給我們啊?”
縣長肯定的點頭:“對,就是一棟樓都給你們,據說每個教室裡麵都放了很多稀少的器材,再加上保密性,隻有少數大學生可以去裡麵用那些器具。
消息傳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幫你們打聽過了,因為這個,有不少人都對你們這些小孩有點不滿。”
趙曉東撓撓頭:“他們為什麼不滿啊?”
宋藥看他一眼:“笨,因為那些東西隻讓我們用,我們又是小孩,還是剛剛入學的,那些學了好多年,又有本事,又有經驗的大人用不了,當然不開心啦。”
縣長豎起大拇指點讚:“聰明!”
“不光是學生不高興,老師也不高興,大學裡的老師基本都帶著幾個學生,自己的學生勤學苦練一身才學卻申請不到使用這些器材的機會。
你們這群年紀小小,剛剛入學的小豆丁卻能隨意使用,他們不高興也很正常。”
其實說起來還是保密性的問題,每個能進入那棟大樓使用那些器具的,有真本事和各方麵都沒問題缺一不可,但有的人不能理解。
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不能用,一群小屁孩卻能用,他們能覺得“這很正常”就有鬼了。
所以現在少年班剛剛起個苗頭,科大裡就已經有不少老師學生在試圖改變這條規定了。
但國家寧願謹慎也不願意炸·雷,所以死咬著不肯退步。
宋藥點頭表示理解。
趙曉東還是不太懂:“那他們為什麼不去衝著列這條規定的人不滿,要衝我們不滿呀?”
雖然個子大,但他自覺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大人們為什麼要和他們這些也是被安排的小孩子計較?
宋藥又哼哼一聲:“當然是柿子要撿軟的捏啦,抓兔子的時候,兔子們跑得太快,小兔子和大兔子,他們當然要追小兔子了。”
很有抓兔子經驗的趙曉東:“但是小兔子也跑的很快啊,根本抓不到。”
宋藥挺起胸膛:
“沒錯!我們雖然小,但我們可不好抓!哼哼!”
縣長不免有些佩服這倆小孩的心態:
“一般人知道了,肯定覺得不開心或者擔心,你們能這樣想就好了。”
他都想好打電話給在科大的熟人老師,讓他看顧著點這倆孩子了。
結果這倆完全不慫。
宋藥的確一點都不慫。
縣長還挺欣慰:“你們不難受就好了。”
宋藥問:“他們對我們不滿,那他們能做點什麼嗎?”
縣長趕緊道:“當然不可能了,誰會欺負小孩啊。”
宋藥:“那他們會罵我們,或者說給我們難看臉色嗎?”
縣長又是搖頭:“你們才多大啊,他們就算是心裡不開心,也不可能表現出來,要不然大人跟小孩計較,那說出去太丟人了。”
宋藥立刻一點頭:
“對嘛!所以他們看不慣我們,還不能罵不能打,還要給我們好臉色看,如果我們有要求,他們身為大人也不能拒絕。
那我們乾嘛難受,是該他們難受才對,我想想就替他們憋屈。”
小孩代入了一下,真情實感的發表看法:
“他們好可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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