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琴之前就知道副組長的待遇高,但沒想到這麼高。
雖說夥食還是一樣的,但她的補貼金硬生生拔高到了以前的三倍之多,再加上獎學金,雖說她現在忙碌的壓根不能再去做家教,但手裡的存款卻是越來越多。
而這還不是最讓人開心的,最讓她驚喜無比的是,一家國字開頭的研究所向她遞來了橄欖枝。
這說明她隻要一畢業,立刻就能進入到這麼好的國家單位裡工作。
再加上項目進行順利,一切都讓胡琴琴覺得順心順意,她開心不已,找到一天比較空閒的日子,騰出了時間去給父親打電話報喜。
電話打過去,原本滿臉笑容的女孩神情瞬間轉為憂慮:
“什麼??我爸受傷了???”
今縣監控全麵開啟的第十二天,當地公安破獲一起拐賣兒童案。
不僅解救了當時被拐賣的剛出生嬰兒,還順藤摸瓜找到了今縣十年以來被拐賣的嬰兒名單。
在追捕過程中,帶隊的今縣公安局局長為了保護同僚,不幸被嫌疑人用土·槍重傷,至今還在搶救中。
宋藥知道這消息比胡琴琴還更早一些,因為事件的特殊性和引導性,省城媒體一經報道立刻引起了民眾熱議。
小孩放下原本準備的公布天眼計劃策劃書:
“就是現在了,順勢向全國正式報道天眼係統吧。”
很快,首都記者們就立刻背起行囊,匆匆趕往今縣。
而其他收到消息的各省城記者或電視台也陸續收到風聲。
正在家裡休假的某記者接到電話滿臉驚訝:
“老劉你是說真的?看你這話,我還能不信你嗎?行,行,我這就收拾一下過去,好,今縣見。”
一電視台內,大家正吃著午飯,突然領導急匆匆推門而入:
“三小組全員來我辦公室開會,今縣有外派任務。”
首都某報社裡也是忙成了一鍋粥。
報社老板一邊一個個檢查過去,一邊拍拍手給員工鼓勁:
“快點,要趕在明天早上發最新報道。”
“電話采訪的稿子再過一遍。”
“這是中央下達的指令,大家打起精神來,今晚一定要做好!現在全首都的報社都在鉚足勁的乾,咱們可不能落後。”
胡琴琴焦急請了假坐上回家的必經火車後驚訝的發現,以往總是稀稀拉拉的車廂裡這次竟然有不少人。
而且他們大多大包小包,其中也不乏戴眼鏡瞧著很是知識分子的人。
隻是她擔心父親,也沒心思多想,一路轉乘,找車,坐公交,再找車,輾轉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到達了今縣。
而今縣裡此刻也是熱鬨的很,全縣人民的情緒好像都被調動了出來,再加上記者媒體的增多,幾乎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發言著。
胡琴琴就親眼見到一個很是眼熟,應該是住在他們家附近那條街上的大媽一臉義憤填膺的手舞足蹈接受采訪:
“那誰能想到會是醫院的老張呢?他可是我們縣裡出了名的老實人,縣裡小孩都喜歡和他玩,家長們把娃交給他那也是放心的,誒唷,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知人知麵不知心哪。”
記者同誌們聽得一臉認真,頻頻點頭,大媽得到反饋,說的就更起勁了。
胡琴琴聽了一耳朵,心裡詫異。
醫院老張她是知道的,這可是曾經拿過省城發放的《救人英雄》牌匾的,人老實,長的慈眉善目,總是笑嗬嗬的,據說他一直是個老光棍,因為喜歡小孩子,經常拿自己的工資買一些小孩愛吃的糖或者糕點分給小孩吃。
基本上住在醫院那一片的小孩都喜歡找老張頭玩,甚至一些經常跟著家裡大人上縣裡賣菜的農村孩子也喜歡老張。
五年前老張救起兩個落水孩子的事可是被省城表揚了的,當時還有記者采訪,家長去感謝,他硬是沒要一分錢,隻說看到孩子落水,那不救還是人嗎?
這話一出,老張在今縣的名聲就更好了,就連胡琴琴的爸爸都對老張讚不絕口。
這樣一個人儘皆知的大好人,竟然拐賣兒童?
胡琴琴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實際上,今縣老百姓第一反應也是不信,就連公安在調查的時候通過監控看到是老張抱走了孩子,也隻以為其中有什麼誤會。
這才導致他們被老張打了個猝不及防。
胡琴琴沒有多深思,隻腳步匆匆進了醫院,她要以最快速度確認父親的安危。
到了醫院後,在與醫生交流過後,胡琴琴陷入到了龐大的絕望中。
他們縣醫院沒有辦法,省醫院的醫生也來了,也說沒有辦法,給出的建議是如果到首都那種大醫院也許還能行。
可她父親現在這個傷勢,哪裡還能等得起去首都?
胡琴琴不死心的問遍了所有她可以問的醫生,問到最後嗓子都因為不停地說話變得嘶啞,到了最後,她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將臉深深埋到了雙膝,哭的泣不成聲。
聽說她爸爸還能說話的時候一直神誌不清的喊她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想要見到她吧。
可是她卻在爸爸最困難的時候,沒有守在他身邊。
胡琴琴陷入到了深深的內疚中。
學校明明都已經放假了,可她想要繼續做項目沒有回家,她總覺得學習重要,項目重要,可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爸爸啊。
如果這次她回來了,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爸爸也不會在最需要親人的時刻身邊沒有她這個唯一的女兒……
就在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時,麵前突然傳來小孩清脆的聲音:
“師姐?”
胡琴琴帶著滿臉的淚痕茫然抬頭,正好對上了宋藥微微有些詫異的神情。
“宋師弟?”
一般科大的師兄師姐們喊師弟師妹都是直接喊名字,但宋藥太特殊了,師兄姐們壓根不敢也不好意思直接喊,索性就在姓後麵帶個師弟,也顯得鄭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