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首都大街上陸續出現一些人影,大部分人腰上都掛著腰帶,有的人則是脖子上戴著項鏈。
大家互相看到了也會打個招呼:“上班啊?”
“是啊,今兒,我上早班。”
“你防護罩怎麼換成項鏈了?錢真多啊你。”
“哪啊,前天不是下雨了嗎?我去鄉下的時候泥石流了,還好我眼疾手快拉了防護罩,這才一點事都沒有,我車上放的肉都砸爛了。”
說這話的人又是劫後餘生,又是苦笑著拉拉脖子上的項鏈:“去換防護罩的時候,正好有一批新版到了,就給我換成了新版,雖然新版比舊版方便多了,但是這是我最後一次免費機會了,再出事可就隻能掏錢買了。”
鄰居咂舌:“可不是嗎?你還是小心點好,這還好有個防護罩,要不然就光這次就夠你受的。”
“我曉得,我都想好了,要是這次再用了,我還是去買個吧,雖然五百是很貴,但還是命要緊。”
鄰居又湊上前看他的項鏈看了半天稀奇,兩人才道彆分開。
距離防護罩免費發放已經過去了六年,人們早就習慣了走到哪裡都穿著這一條保命的腰帶,新版的項鏈模樣防護罩雖然是很吸引人,但比起“少一條命”,鄰居覺得自己戴舊版的腰帶防護罩也挺好的。
隨著陽光慢慢灑到房瓦上,原本隻有零散幾個人影的街道也逐漸熱鬨了起來。
擺攤的人開始打開喇叭,循環吆喝攬客:
“賣包子勒,包子……”
“油條,豆漿,油條……”
“喲,您這麼早出來擺攤啊,來雙油條,再來一杯豆漿。”
“好勒,掃碼還是現金?”
“掃碼,我再多掃一份,我上班去了,一會我家那小子過來你直接給他就行。”
這幾條街上擺攤賣早點的基本都是老熟人了,自然慢慢的也就衍生出了一些專供熟客的服務,比如說在晚起的孩子背著書包快速跑過時喊住他們,來上一句:
“你媽|你爸給你買了吃的,帶上路上吃。”
這位攤主一連叫住了四五個往外飛奔的少年少女,見他們等的原地跺腳,以最快速度將吃食遞過去,又看著他們匆匆道謝後飛一般的跑出這條街,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這群小兔崽子,知道學校抓遲到還不早點起。”
旁邊賣煎餅的攤主一臉的喜聞樂見:“哈哈哈哈,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不就愛睡覺嗎?聽說去玩了要加練,那還不一個個玩命的跑。”
同一時間點,不光是首都,中洲全國的學校基本都已經大開校門。
有的比較寬鬆的門口隻有陸續往裡走的學生,有的嚴格的則是好幾個值班老師站在門口,專門等著蹲守遲到的學生。
要是遲到的時間不長,認個錯嘻嘻哈哈也就過去了,要是遲到的時間長了,被批評還是小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拎去加練早課。
六年前開始,中央下達指令,全國的小初高早上都要上早課。
這個早課可不是讀書寫字,而是練習武藝,不是廣播體操那種專門用來強身健體的,而是真能比劃兩下子的武藝。
據說是召集了全國的武術大師,花費了近半年的時間,打磨整合出了這一套學生鍛煉武藝,這麼從小練到大的話,以後不說每個中洲人都能拳打野牛腳踢猛虎,但身體素質絕對是不差的。
而沒有被列入其中的大學生們也並不是就不被要求練武了,考慮到大學生畢竟還是比較自由的,他們不上早課,上下午的武藝課。
每天一到了時間,操場上都是哀鴻遍野。
早上小初高慘嚎,下午大學生慘嚎,對於正在練武的人來說是人間煉獄,但對於圍觀的人來說,卻是完全可以就著下飯的幸災樂禍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窗邊端坐的青年側顏上,更襯的他麵白如玉,眉目如畫,他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敲了敲窗台,唇微微張開,說道:
“打起了!打起來!”
“誒呀,怎麼沒打起來呢,就差那麼一點點。”
身後傳來一聲大喊:“幺兒!!你又來看小學生打架!說好早上一起做飛行實驗的呢?!”
宋藥扭過頭,衝著氣勢洶洶趕來的壯實猛漢燦爛一笑:“我是在回味我們的童年,你看那個穿紅衣服的,和我多像啊,那個穿藍衣服的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