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蘇友柏的那些話:“對比你的妻子,你覺得你不羞恥嗎?我叫你給我磕幾個頭,你就受不了憤怒了。那麼,你妻子蔻珠呢?”
“她為了你,九死一生,她差點死!要不是我救了她!”
“她差點死!”
“……”
蔻珠側背對著向裡床而睡的。感覺到有人在碰她,她疲憊地睜開眼,輕輕一轉過身,竟是一張斯文俊秀精致臉龐。
她忽然在這一刻覺得有些像做夢。又覺得眼睛大概是花了。瞧她看見了什麼?
男人眼角掛著兩行濕潤。
她冷笑一聲,背轉過身,繼續又閉目而睡。
李延玉的手一直就哆嗦輕顫地,帶著微風般溫柔把她背脊一下下撫摸著。“蔻珠?蔻珠?”他輕聲叫喚她。
叫了好些聲也沒應。他閉目長籲了一口氣,索性不叫了。
便把她緊緊摟抱在懷裡,親吻,撫摸她發髻,以自己寬闊男人胸膛,像嗬護受傷的小鳥一樣守護著她。
***
丹楓迎秋,橙黃橘綠,如今的天是越來越涼了。
蔻珠的孕吐仍舊持續不斷,蘇友柏每日三診,蹙緊了眉頭袖擦冷汗不斷給她各種調理,針灸,開各種安胎保胎藥。
蘇友柏和平王李延玉之間兩人的相互抵鬥、以及橫眉冷眼,也似乎漸漸有冰釋融化的跡象。
蔻珠現在胎象不穩,身子又弱,兩個大男人似乎都在為著她忍一時之氣。
蔻珠心裡自然是有偏袒的,就如那天,她看兩個人相互打完架,一個個都鼻青臉腫掛著彩,頓時驚了,趕緊掏出手絹問蘇友柏,眼神也流露各式關心。
“怎麼了?蘇大哥您這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友柏也並不告訴,隻說不小心摔了的,叫她彆多瞎想。
蔻珠馬上頓悟,立即恨恨轉過身,盯著邊上站得無辜陰沉的李延玉:“又是你。”
她用手哆哆嗦嗦指著他,“你這個畜生!你到底還要怎麼樣?!”
話音方落,李延玉把袖子一拂,甩門而去。
***
雨後秋菊,花兒盛開得越發儂麗璀璨。
李延玉不停調整呼吸,感覺自己又一次忍到了極限儘頭。手掐著一朵金絲獨本菊,隻能拿東西發泄胸中惡氣。
她那位小妾閨名又叫柳萃娘,見了此情形,也在秋蔭下獨自娉婷思索片刻,遂微笑著款款走來,“王爺,這兒冷,您站在這裡不怕受風了。現在,姐姐有孕,王爺要照顧姐姐,您可不能有一點差錯。妾身這就去給你沏茶過來,您去屋裡歇息一會兒,好嗎?”
李延玉冷冷看她一眼,也不吭聲,負手走了。
“小妾”萃娘怔怔地站在那兒,好半天都僵硬著,慢慢方才轉過身。
“天地不仁,而風助惡。”
她蹲下腰,頗有傷感地收拾零落在地的那些菊花殘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