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韓國宗室在那裡經略的好,就算是給秦國置地,經略不好——那就彆說我大秦對不起你,這是你們自己治不來國,大約是祖輩遺傳,怪的了誰?
“所以是封韓安為羌侯,食邑於此。”經過嚴江畫出的地圖,秦王在後世青海海東的位置輕輕一點,定下韓安的命運。
嚴江點頭讚了幾句秦王英明,這種處置情況韓非也不可能提什麼意見了,畢竟不可能指望秦國劃一塊好地方來安置他,他心說而且若是搞得好,也不是不可能向青藏高原拓展,傳播中原教化就靠他們家了。
“以後六國遺民,皆可如是安置。”秦王看著青藏高原那一大塊土地,撫鄂幽幽道,“對了愛卿,西歸時你並未路過此地,怎知有如此地域?”
因為我玩過文明56啊!這個遊戲的老玩家都可以拿著張地圖玩一整天,對各種世界曆史如數家珍,不但可以隨手畫出世界地圖,而且還可以對斯基泰、秦國、羅馬、蒙古等大國兵力名人了如指掌。
想到這,嚴江甚至多看了幾眼秦始皇——本著愛國之心,他當年入坑第一局就是玩的秦始皇,一路東征西討發展大秦文明,按著大王的愛好將土地擴展到了埃及羅馬,一路錘萬裡長城之類的奇觀名勝,眼看就要變成亞洲洲長,結果一回頭發現帝國入不敷出,破產了!幾大城市紛紛反叛,人民的宜居指數變成憤怒,隨後滅國。
所以啊……
“陛下啊,奇觀誤國啊!”嚴江沉重地道,“多運動,不要太胖,易三高。”
秦王一臉莫名,思索道:“你是又想放老虎咬陛下了?”
其實更想放老虎追秦王,免得年輕美貌的你變成遊戲圖裡那被歲月殺豬刀砍過的胖子——輕笑出聲,嚴江也覺得自己想太多:“王上,無要事的話,我先……”
“聽少府說,阿江近來計窮,可是真的?”秦王突然微笑著打斷他的退路。
“人力有時而窮,江之所學,已儘授墨家矣。”嚴江說這倒是真的,在水車、生產線、各種農具、扇子這些小發明交出來後,他基本就沒什麼可以教的了,畢竟不是這個專業。
“那準備去何處?”秦王問。
“魏國吧,”嚴江璀然一笑,“魏齊楚燕,陛下不想同去麼?”
秦王政被問到了,他本身也有一顆走遍天下的心,當然是想去的,但是……
“隻有夜裡可聽阿江訴說一路奇事,心中溝壑,甚是難填啊。”秦王幽幽道,“不足等我滅了趙國,再一起同遊邯鄲,如何?”
嚴江微微一笑,心想這倒可以考慮:“那遊邯鄲之後呢?”
“自是隨阿江來去。”秦王政心中清楚,立刻保證。
嚴江同意了,滅趙之戰可看的太多,這種旁觀曆史的大事,秦王趕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投桃報李,他也提出一計:“王上新收韓地,民心不穩,可否暫不行法?”
“哦?”秦王微微揚眉,“卿細細說來。”
“法一日而變,民必難服,不如先調秦吏,於韓地宣揚秦法,若有違法,首犯暫按韓律行之,一年之後,再全行秦法,做為緩和,以安民心。”
秦法太麻煩了,如果韓地直接按他們的要求來,不出兩年就會亂起來,倒不如先給點緩衝時間宣揚法治,免得在滅趙時出岔子。
秦王政一聽即懂,思索半晌後,終是微微皺眉道:“此法,倒是可行。”
秦國為滅趙付出了太多,楊端和的十萬大軍是從韓國北邊的鄴城出法,若是滅趙之時,韓地後院起火,楊端和之軍必然回來收服叛民,若因此影響了滅趙之計,那就不美了。
相比之下,韓地緩和一點並無大礙。
嚴江讚了秦王英明,抱著老虎就準備離去,最近秦王以老虎太多打擾他思路為由,讓他隻帶一隻在身邊,家裡的兩三隻肯定都想他了。
真是可憐的寶寶,他低頭就想吸一口。
秦王政卻突然伸手,將他懷裡的老虎抱起來,小老虎嗷嗷叫著,想要從陌生人的懷裡掙紮出去,那聲音低沉凶猛,像六缸的發動機。
“小心它咬你。”嚴江看著小老虎掙紮,想要救它出魔爪。
“這樣的小家夥,寡人可以打上十個。”聞此言,秦王政微微一笑,想起什麼趣味之事,伸爪捏了小老虎的嘴唇厚皮,宛如想起什麼大勝仗。
“哦,我替它謝大王看重,”嚴江微微一笑,把小老虎搶出來,“王上最近為滅趙之事無暇分/身,不如一年後你兩再來一戰?”
小老虎配合地嗷了一聲,仿佛在表示同意——一年後,它能長到兩百斤!
“那得看寡人是否閒暇了。”秦王政麵色自然地將老虎還給嚴江,“倒是今晚……”
你我的約會。
“楚國新樂已出,怎能不聽,”嚴江微笑著將老虎抱起,轉身就走:“給它們洗完澡,我再回來陪你用膳。”
最近楚地送來一批樂師,聽說兩國如選美一樣送來的美人樂師,可邊舞邊樂,秦王便約他看楚地的大型歌舞劇《越人歌》,這種視聽盛筵,不去多虧啊。
“那寡人便在臨江台等候阿江。”秦王在他身後道。
嚴江轉頭招了招手,示意聽到了。
秦王唇角含笑,目送他遠去,靜立許久,方才拿起輿圖,指尖輕輕撫摸過那炭筆山河。
良久,他才悠然道:“阿江,與你——方是寡人欲勝之戰。”
心,他所欲也;人,亦他所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