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魚看著他背影遠去,溫潤的眸光裡閃過一絲淩厲,複又溫柔如水。
嚴江自然不知,他還在讚歎這種美人可惜了,雖然看起來有二十七八了,但入秦為官也還合適,年齡卻是正好之類。
陛下聽得越是不起,乾脆站直大腿,親了上去。
嚴江被它的臉毛弄得一臉癢癢,於是乾脆埋胸吸了一口,才微笑道:“陛下何必擔憂,你這等美色在前,我自是不會落入人手的。”
陛下一臉懷疑,並不相信他。
說笑著下山,嚴江趁著夜色在大梁城牆下轉了一圈,城牆上防範夜襲,燈火通明,但有燈下黑域,古代又多有夜盲之症,所以他一人並未引得注意。
嚴江踩好了點,又回到營中,王賁一夜沒睡,準備整軍出發,提前去五十裡外迎接秦王軍駕。
嚴江看了一眼陛下,拒絕了對方一起前去的要求。
得到王翦不悅的眼神一枚。
嚴江心說秦王都不在,你還拿我當筏子,也是真的就很敬業了。
……
秦王政十四年,七月二十日,王臨大梁,所居山丘,自此落了秦王山之名。
諸國之奏書跟隨著一起前來,諸事繁忙,一直到夜間,嚴江都沒有見到秦王,他也趁時間去城門處放好了□□包,以這些日子的雲梯碎片略為遮擋。
做完這些,剛剛回房,便被一條強勁的手臂在門口一拉——
嚴江反射的地把對方扣在門牆上。
一身便裝的秦王冰冷據傲,仿佛被扣住的脖子的不是自己:“阿江為何此時方歸?”
嚴江放下手來,輕聲道:“你是想偷襲親我吧?”
秦王政俊眉輕挑,淡然道:“寡人靜侍許久,一時心急,豈能是偷襲?”
嚴江湊得近了些,輕笑道:“說是,我就親你。”
秦王政眉宇間皆是得色,砰然心動,卻強行克製住,淡然不語。
“好了,我去給你做祭壇了,一切順利。”嚴江回身坐到案前,給秦王倒茶,才發現對方已經把涼掉的茶喝得甚是乾淨,案邊還有厚厚一榻未改完的奏書。
秦王坐到他身道,這才低聲道:“天授其命,可於你有傷?”
“無傷。”嚴江凝視著他麵容,莫名就覺有些口乾,“一統六國,於王上不過小事,易得易收,本就無需天命。”
“但治天下,不可少。”秦王肯定道。
祀為正統之彆,這些日子與阿江同行六國,他已敏銳覺察到統一六國不難,難得是將這言語、文字、風俗皆有彆的天下人心一統,如此,受天於命之名,將是統一人心之要,便是阿江不提,他也會執手此事。
而且,和阿江同行於世,也需要此名,才可讓他不被眾人非議。
“與王上相談,就是痛快。”嚴江微笑道。
“既如此,寡人此刻,可以說‘是’。”秦王得到答案後,心中喜悅,本能便靠近了些。
嘖,問完我不歸寢的原因還想一事兩吃?美得你了!
嚴江正想毀約,卻聽房外傳來蒙毅之聲:“次卿,有一名為尋魚的人向你求見,可要我打發了去?”
“你打發了吧。”嚴江以手支頤,看向秦王,“這美人怕是來找你的呢。”
秦王正色道:“蒙毅,傳喻,明日首登之卒,可得賞美人。”
“喏。”
……
次日,秦軍陣前,已經擺上高台。
這裡的投石車弓箭皆有極限,高台離之有八百米之遙,無論如何也傷不過來。
那台為圓木捆綁而架起,高有六米,七月清晨之時,秦王一身冠冕,在高台上,發表了秦軍必勝,天下必得之語,激勵眾將士。
一時間,秦軍高呼必勝,大梁城中人人可聞。
嚴江也步階而上,他身穿白衣,厚重莊嚴,華美無比,當然,也熱得不行,兩人滿臉大汗,秦王低聲說寡人可是為你才受這苦頭,愛卿回頭且得回報一番才是。
嚴江說你可閉嘴吧,等這日頭上來你就說不出話了。
秦王甚是愉悅地從了,然後自嚴江手中拿起一把長弓,還有數把長箭。
嚴江拉弓搭箭,示意秦王。
秦王在他身側相擁,居然感覺不到熱,隻是按住他持弓之手,與他同張此弓。
嚴江微微一笑,拉開引線,綁著火藥的鑽天猴一聲長鳴,強弓助力,向大梁城牆轟然而去,撞出一股煙花。
秦王傲然道:“天命以至,諸將士以有天命加身,給寡人,將大梁拿下!”
一時間,諸將轟然而去。
幾乎同時,秦軍的投石車飛快向前推進,放上火油之石,打開機栝,重重向城門處砸去。
下一秒,巨大的轟聲猛然爆起,宛如晴天霹靂!
城上的魏軍甚至直接被嚇得掉下來。
王翦王賁亦是心中一跳,看嚴江的眼神亦充滿了驚懼。
但還來不及恐慌,嚴江便又發一鳴響箭。
幾乎同時,一連七聲霹靂之響,響徹天地,仿佛地動山搖。
大梁城門在這地動山搖之中,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