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倒是長大了,”嚴江輕聲謂歎,“險些讓我認不出來。”
扶蘇輕輕點頭:“世事無常,豈能不變?”
話一開頭,便寒暄起來,嚴江隨口問起他如今在做什麼,過得可好。
扶蘇則一一講解,他身為公子,這些年都在學習,結交朋友,到前些日子,父王讓他拜王綰為師,學習打理政事。
嚴江仔細看他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如此,挺不錯的。”
然後他說了借老虎的意思,扶蘇自然同意,兩人便就此道彆。
花一是公老虎,被嚴江無情地送給了黑虎,花二則跟著原主人吃了噸好的,與一隻小黑虎見了一麵,不過小黑未成年,不能為珍惜動物繁育做貢獻了。
嚴江隨後將花二還給扶蘇,拒絕了扶蘇留飯的邀請。
然後更遇到一年十二歲的俊美少年,聲稱聽說他學問甚優,想要拜他為師,希望嚴子允許。
嚴江委婉地拒絕了,甚至沒有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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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王寢殿時,秦王已經等他多時。
“見過扶蘇了,”秦王輕哼,“怎不留食,可知他花費了多少心思?”
“當然是大王這裡好吃啊,”嚴江坐在他身邊,“這兩年,他怕是過得不好。”
“生於王家,本應如此,”秦王喚人傳膳道,“從前,是寡人太放縱他了。”
他不需要做什麼,就足夠讓扶蘇知道沒有了秦王的恩寵,他的地位是如何脆弱,而外間朝臣對他不會不敬,但也絕對會遠之。
“聽說大儒淳於越在請辭王長子之師一職?”嚴江笑問,當年這位大儒可是非常討厭扶蘇來找他的,甚至還悄悄給他下絆子。
秦王神色微冷:“寡人準了。”
嚴江看得分明,秦王雖然在教訓自己的兒子,但並不準彆人欺負,忍不住笑著搖頭,吃著桌上的湯羹,這些天,他的飲食不得不清淡些。
秦王吃了兩口鹿肉,點評道:“韓非入朝,儒家難安了。”
“嗯。”嚴江讚同,法家有李斯韓非兩個入朝大佬了,百家肯定都不安。
“後勝已然動搖,向寡人乞官。”
“嗯。”嚴江點頭,這奸臣也是聰明人。
“扶蘇於王綰之下,看他如何應對。”
“嗯。”嚴江點頭,這羹挺好吃的,太廚應該加雞腿。
然後半天沒聽到秦王說話,他抬頭一看,便見秦王神色不悅,凝視著他,仿佛在聲討他的敷衍了事。
“人情冷暖,他必已看到了,”嚴江擦擦嘴,淡定道,“但這些都是你的家事,彆卷我就好。”
“如今欲劃清界限,不覺太遲麼?”秦王唇角微微勾起,“或是寡人不曾儘力,讓阿江覺得不夠緊密?”
嚴江本想說他們沒結婚不算家室,但他立刻警覺地反應過來:“阿政說笑了,咱們夫妻有實,我自是你的家室。”
開玩笑,要真說出口,那阿政的性子,立他為後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秦王神色微溫,在他耳邊輕柔道:“阿江以為,如今稍稍示弱,就能揭過今日撩撥了麼?”
嚴江立刻正色道:“阿政,我在說正事呢?”
“天色已晚,當時說私事的時辰。”
“王上之事,皆是國事,哪來私事。”嚴江義正詞嚴道。
“既無私事,那更能談了……”秦王淡然道,“雖要費些力氣,但卻真心得緊。”
“……”
……
事後,嚴江睡得極沉,秦王凝視他許久,為他攏好被褥,閉上眼眸。
很快,貓頭贏落到案上,翻看還有一堆的奏書,又過了一會,它翻到一封報告嚴子與扶蘇暗中為謀,想是心有不軌之事。
他記住了上奏者的署名。
行吧,宮牆空置許久,是該掛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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