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險些因此和嚴江分手。
王子也從嚴江處知道東方還一處聖地,文明璀璨,不輸於孔雀王朝。
於是具那羅就打算與嚴江同時東去,傳播真法。
嚴江哪能應允這種事情,頭天晚上還跟阿育王允諾傳道會帶他兒子帶上佛祖舍利什麼的頭頭是道,轉頭就騙財騙象,果斷把阿育王父子咕咕了。
畢竟,騙王,他是專業的。
但嚴江是真沒想到,還有再見到具那羅的可能。
這位姿容無雙的王子在被剜去雙目後受到重創,身體十分的體弱多病,屬於吹個風受寒就可能與佛祖同歸的存在,這樣的身子,居然能從蜀身毒道活著來到中原,那可真是佛祖保佑了。
要知道,就算是嚴江當年全盛時期,也沒把握自己從緬甸的熱帶雨林和雲貴的十萬大山裡突圍出來。
具那羅居然做到了。
雖然時間久了些,但也真說明了這位太子不凡,他不繼承孔雀王朝,阿育王真心虧大了。
這次故友見麵,嚴江與具那羅都默契地不提前者對後者坑蒙拐騙的事情,隻是講起了嚴江離開孔雀王朝後的事情,因為和大夏衝突,具那羅無法順著嚴江的路途去北方傳教,便想起了當年嚴江提出的“蜀身毒道”一路。
在嚴江走後的第三年,阿育王去世,具那羅將王位讓給自己的長子山缽羅底,在監國四年後,帶著十二位佛法精湛的僧人開始順著東南方傳教。
因為當地土著的最初的敵視與阻礙,他們的行進速度極其緩慢,而怒江、瀾滄江這些奔湧難渡的大河,又將滇地的溝通提高了無數難度,所以直到去年,他們才自夜郎國入蜀,開始在蜀地傳教,並且學習東方語言。
這是打通了南方的絲綢之路啊!
嚴江捏著具那羅的爪子,一邊瞎編著這些年對他的思念,甚至拿出了後者當年送他手串,一邊哄騙出他說的見聞,在腦海裡勾勒出沿途的路徑。
具那羅自然儘心而言,他亦知東方富庶,非常想見佛法廣傳東土,兩者久彆重逢,激動之下,全然當做秦王不存在。
但秦王畢竟是秦王,震驚了數息之後,心念電轉,立刻定下神來,當年阿江視佛法如毒藥,聞之便逃,此刻如此,必是敷衍哄騙,而在自己麵前表現的這麼明顯,是又想要搞什麼事?
想通此點,終於,秦王陰鷙的眉目一展,大手一伸,將嚴子雙手拉開,卻並不斥責,隻氣定神閒對一邊的失明佛子道:“既然吾妻對你如此信任,朕可允你修廟傳法……”
他話還未說話,“吾妻”就已經死命地掐著他的掌心,神色淩厲。
秦王自信一笑,果然有詐,他就說當年一聽傳道阿江就跑了,這點必然能用。
具那羅卻並為因此露出喜色,反而眉心微微一蹙,低聲困惑道:“妻?”
秦王輕笑一聲:“使者久行疲憊,還是早些歇息,改日再敘。”
他伸手一揮,自有侍者帶他遠離。
而才見佛子走遠,嚴江神色一厲,立刻將大秦之主壓到梁柱上,神色凶狠又殘暴。
秦王卻彎起唇角,目眸閃亮,好整以暇地傾首,吻上他的唇瓣。
他家阿江,還是那麼擔心他。
作者有話要說: 旅遊中,有點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