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大了有弟弟,這是哪個教的……
春杏捂著嘴直樂,“娘娘,阿琰曾經問過奴婢,宮裡有姐姐,為何沒有弟弟。奴婢說,等娘娘肚子大的時候,就會有弟弟了。有了弟弟,會陪大皇子玩耍。沒想到,說過一次竟然記住了。”
蕭珩大樂,挑開簾子進了屋,抱起阿琰,“乖,弟弟可不是吃包子能吃出來的。”
阿琰瞪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那吃什麼?”
……怎麼糊弄這隻小屁孩為好?
蕭珩還未想好如何回答,阿琰已經無師自通:“吃草!兔子生小兔,吃草。”
蕭珩大笑,將阿琰摟在懷裡,“那…看來母妃要吃草。”
讓屋裡人都出去,蕭珩與母子二人在一起,獨享時光。
今夜微風涼爽,月彎如鉤。
福公公站在長廊裡,跟春杏聊著天兒。“恬妃娘娘可真是神人,竟能未卜先知。”
春杏眼皮子一抬,“皇後娘娘真送美人兒給皇上了?”
“可不是?那美人長得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人,放眼宮裡,及得上的人不多。”
春杏又問:“比得上我家娘娘麼?”
福公公對答如流:“自然比不上。”比得上,他也不能說實話啊。
春杏很是佩服,白筠筠之前就說,皇後一定會獻上美人。到這避暑山莊裡,遠離皇城裡的眼線和拘束,又趁著皇上心情放鬆,獻上美人是最好的時機。
她家娘娘還說了。自古以來,後宮裡的美人都是一浪高過一浪,將沒腦子的拍死在沙灘上。皇後獻出一名美人,是奪去她皇寵的最直接最快的方式。
福公公道:“你可是沒看見,那美人兒哦,嘖嘖,看的老奴的腿都酥了。可是啊,咱們皇上還是惦記著恬妃娘娘和大皇子。這不,也沒留宿在煙霞館。”
屋裡又傳來一陣大笑,聾子也能聽得出皇上此刻多麼愉悅。
春杏咧咧嘴,“我們娘娘可是最有福氣的。要不然,泰山奶奶怎會獨獨青睞我們娘娘。”
福公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現在回想起來,恬妃娘娘果然非同凡響。要不然後宮這麼多人,怎麼就偏偏娘娘的肚子爭氣,生下來了大皇子?
可見,恬妃娘娘是有神佛庇佑的。
翌日,蕭珩在處理奏折。春杏將福公公的話傳進了白筠筠的耳朵。
“福公公見的美人多了去了,能讓福公公腿腳酥麻,可見是個一等一的美人。皇後這次可是用了心的。”白筠筠為阿琰打著涼扇,這孩子真是怕熱。
皇後此人猶如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猛獸,要不然不出手,隻要出手斷然不會放空。
白筠筠之前猜測皇後會送上美人,那也是按照大概率計算的。後宮劇上不都是那麼演的?
遠了不說,當初皇後扶持她,不也是為了對付當初的淑妃馬雲雙麼…
還有鳳老婦人傳進話來,說南府有動靜,四處尋找美人。
其實南府的動靜很小,奈何鳳家是做生意起家,不管黑道白道,上至官場下至三教九流,都打交道。
這道消息,是鳳行與江湖友人見麵時得知。那位江湖友人是走鏢的,他親眼看見南府的管家接上美人,一路護送。為此,那位遊俠足足跟了半個多月,走了三個郡縣。終是親眼看見小轎進了南府後門。
南府搜尋美人做什麼?
南閣老一大把年紀,身邊美婢多得是,犯不著四處搜刮美人。隻有一個解釋是合理的,那就是皇後要用來固寵。
春杏接過涼扇,“娘娘歇一歇,奴婢來打罷。”見白筠筠倚在床頭,有些疲憊,春杏又開始心疼。
“娘娘彆憂心,皇上見了美人也沒留在煙霞館,可見,您和大皇子在皇上心裡的地位無人可比。”
白筠筠睜開眼睛,透著一股子慵懶,“我知道。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盛一景說皇後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了,我猜,她這是著急呢。”
春杏不解,“她著什麼急?”
“自然是著急皇上還不立太子。一日不立太子,我就得多活一日。我多活一日,她就不安心。萬一大臣們拗不過皇上,真把祖宗規矩改了,到時候南晉就是東西兩宮太後。有我這個親娘在,阿琰怎會聽她擺布?她是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按照皇後的心機,她有更好的辦法,就怕她的身子靠不住。不然,憑著皇後的手段和地位,與她磨個十年八年再下手,怕是更加穩妥。
春杏撇撇嘴,“就是,萬一她早早的去了,南家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皇後處處為難娘娘,還不如南家挑出些優良子弟,好好教導那些苗子。”
“南家就是後繼無人,所以才著急。除了壓製我,皇後她沒彆的辦法。”
白筠筠笑笑。瞧,連春杏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彆人又怎會想不到。
微風吹起窗欞上的豔雲紗,一股林間的清新撲麵而來,令人心曠神怡。胸口的不適漸漸散去,白筠筠摸著阿琰的小腳丫,又胖又軟,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想要她的命,想要她的阿琰,那就憑本事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