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滾!滾!”
巨石在南地與鄰國交界的地方被發現,那是一條古老的河。不管當地的百姓多麼不可思議,可是南閣老確信,那就是鳳家搞鬼。
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南閣老自己當年也做過這出戲。
皇後當年與同屆秀女入宮參選,南閣老就是用了鬼神之說,令人相信皇後是吉祥如意之身。也正是這個說法取悅了先帝,這才將南錦瑟賜給蕭珩為正妻。
鳳家的手段,是他南閣老玩剩下的。可是不得不誇一句,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那塊巨石是怎麼刻上字,又怎麼放進河裡的。而且時間還掐算的正好,在他剛剛聯絡人秘密組織萬人血書請願之時。
正焦灼之時,南閣老見到了變裝打扮來的常虹,並接到了女兒南錦瑟的親筆信。
南閣老看完信,燃起火折子,將信化成灰燼。
“回去告訴皇後,老夫知道了,會儘快安排好,讓她安心。”
*
禦錦山莊的日子過的當真愉快,看著阿琰每日高高興興的,白筠筠特彆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
臨近八月,天氣也不再那麼熱了,這就意味著回皇城的日子快了。
具體哪一天回,還得蕭珩說的算。皇城裡一切照舊,蕭珩自己都不願意回去,一天一天的拖。
直到,宮裡傳來太後不好的消息。太後常常渾身抽搐,已經昏迷兩日了,禦醫估摸著,也就這幾日的事了。
太後罪孽深重,可是她的罪行並未昭告天下,皇家是得要臉麵的。既然要臉麵,蕭珩這時候也該往回返程了。
尋了個良道吉日,一行人踏上了返回皇城的路。
要走好幾天,白筠筠讓春杏將馬車裡的桌椅全都清空,鋪上了厚厚的被褥。整個車廂裡就是個寬大舒適的床。
這可高興壞了阿琰,在馬車上滾來滾去,直到滾累了才睡。這般一直到了中午,長華和長歆也看見了阿琰坐的馬車,長華大一些,腿腳不便,沒鬨著非要去。可是長歆哭著非要去。
都知道楊貴嬪與恬妃不合,果然,楊貴嬪說設麼也不許長歆上去玩。
長歆哭鬨不止,不得已,楊貴嬪冷著臉抱著長歆上了白筠筠的馬車。眾人紛紛等著看好戲,賭楊貴嬪在車上能待個幾炷香的時間。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馬車簾子一關,楊貴嬪就換了一張臉。
長歆與阿琰在馬車裡隨便玩,處處是厚厚的褥子,怎麼也磕不著。楊貴嬪抬抬下巴,眸中儘是笑意,“你又要有麻煩了。”
白筠筠將剝好的果子遞給她,“怎麼?又有人要攛掇著立太子?”
楊貴嬪給她一個讚許的眼光,“聰明人!南閣老派人找上了我父親,要他參與立太子一事。還說這次有個什麼萬人血書。”
果子微微有些酸,楊悅兒不敢再吃了,“皇後也夠忌憚你的。弄了個絕世美女,這又搞了這麼一套。說到底,怕皇上真的改了規矩,留下你與她爭太後的位子。”
白筠筠小口吃著果子,衝她微微一笑,“皇後也是聰明人。隻是聰明人未必做的事聰明。”
“聽聞,德妃兩次拜訪皇後,皆被皇後在小憩為由給打發了。可見,隻要你我爭鬥不止,皇後就不會幫著德妃把長歆從我這裡拽走。”楊悅兒繼續道:“皇後虛偽的很,若你想當皇後,我也是幫著你的。”
“皇後雖然不殉葬,可是隻要南晉這規矩不改,那即便當了皇後也要留子去母的。”白筠筠是恨死了這條破規矩,與殉葬一樣愚昧。
“這次,怕是皇後來者不善,你要小心。我不知道如何能幫上你,可是但凡能幫得上你,我一定去做。”
白筠筠看著她,微微一笑,“之前覺得你這人挺冷漠,如今看來,是有幾分可人的。”
楊貴嬪大樂,捂著嘴不敢笑出聲。萬一被旁人聽到就不好了。“我這性子,連我母親都說不可人。你還是頭一個說我可人的。嘖嘖,得慶祝一下。”說著,拿起手裡的果子衝她晃了晃,“以此代酒,我吃了。”
話音剛落,隻聽外邊傳來馬兒嘶鳴聲,白筠筠與楊悅兒麵色一變。這是皇家的車隊,路況平緩,馬兒怎麼會這般嘶鳴。
白筠筠欲打開簾子看看,被楊悅兒一把拽住,“還不知什麼事,你彆露頭,沒準就是衝著你和皇子來的。”
楊悅兒揭開簾子一腳,隻見馬車正處在山坳裡,兩側高處皆站滿了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刺客在高處,她們在低處,位置上並不占優勢。侍衛雖多,可是黑衣人有多少,現在沒人知道。
見楊悅兒變了臉色,白筠筠一把抱住了兩個孩子,生怕馬兒萬一受了驚疾馳,兩個孩子會受傷。
外邊傳來侍衛大喊的聲音:“有刺客,護駕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