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呐,首先得學會對自己好。
前世在保險行業,見過太多為家庭操心受累一輩子的女人,在知道丈夫有了小三要拋棄自己的時候,哭的昏天黑地,恨不得拉著那些沒良心的男人一起死。可是難過歸難過,想想孩子就硬忍了。離婚打官司,錢被掏走了,房子不是她的名,以後的生活費還得看前夫的臉色給。
苦情戲看了太多太多,白筠筠從來不把希望放在彆人身上,尤其是男人。皇上對她不喜,對她厭惡,白筠筠表示壓力很大。進宮後的路,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走。手裡得有小錢錢和身邊有得力的人,這兩者是必須的。白岑和柳氏給她安排的豬隊友,趁早打發掉。
轉眼到了進宮的日子,白岑把原配餘下的嫁妝變賣乾淨,又從彆處東拉西湊填補以前花掉的銀子,將一萬兩銀票交給了白筠筠。
白筠筠接過銀票,清點清楚,這才淚眼汪汪的上了轎。柳氏給她安排了兩個婢女,一個是桃枝,一個是伺候柳氏多年的心腹,姿色都不錯。見白筠筠收下倆人,柳氏和白岑也就放了心。
這都是他們安排的棋子,除了傳話,也是準備踩著白筠筠上位的女子。隻要他們的女兒將來進了宮,那還有什麼可愁的。想到此,白岑算計著明日就先去把白梅的婚事給退了,理由柳氏已經想好。
小轎離著皇宮越來越近,白筠筠心裡也是鼓槌敲得當當響。春杏的賣身契已經拿了出來,雖說那丫頭不笨,可是此舉的確有些冒險,不知道那個丫頭能不能成事。路過一片小樹林,白筠筠說要方便,兩個婢女陪著一起進了小樹林。當出來的時候,兩個婢女已經成了一個。再看模樣,換成了廚房打雜的春杏。
轎夫們看在眼裡,卻不敢多話。他們是侍郎府裡常年雇用的,並非家生的奴才,犯不著為了這事惹怒皇上的女人。何況白筠筠打賞給轎夫足夠的銀子,這錢夠他們生活一輩子。日後若是白岑問起來,一問三不知即可。
桂嬤嬤看到了也當沒看到,隻要白筠筠能好好的送進宮,那她的差事就完成了。換不換奴婢,與她無關。
至於桃枝和那婢女,早已被春杏打暈,手腳捆的結結實實扔在林子裡。桃枝在廚房這麼多年,雖然瘦弱,卻是練出來了一把子力氣,收拾倆婢女不在話下。等她們醒了也不敢再回去,壞了白岑和柳氏的大計,哪裡還有活路。
白筠筠在宮門口下了轎,已經有太監專門在此等候各宮新晉的小主。桂嬤嬤悉心囑咐白筠筠幾句,這才道彆返回尚儀局。
勤政殿裡,蕭珩正與楚王對弈。福公公上前耳語幾句,蕭珩眉梢一挑,執黑子將楚王的白子一股腦兒的枷吃。楚王連輸三盤,急的連連跳腳。
橫勾撇捺,筆下的字多多少少有了模樣。一個“歸”字勾起無限鄉愁。她太想回家了,曾經經曆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從講一場課幾百到上萬塊,一路打拚有了自己的事業。
而如今,卻是蝸居在四四方方的宮牆裡。從麵對台下成千上萬人侃侃而談的金牌講師,成了躲避風雨的菟絲草。
無儘的憋屈與無奈的偽裝,時時壓在心頭。白筠筠一筆一劃,整張紙上寫滿了“歸”字。
宮中萬事小心再小心,這張紙藏滿了心事,不能被人看到。輕歎一口氣,正欲團起來燒掉,不料斜過來一隻大手猛地將紙奪走。
蕭珩一手捏上她的下巴,目光直直的盯著她。這張臉此刻無半絲木訥,或者說還來不及將木訥偽裝在臉上,隻有些許驚慌和倔強。一轉眼的功夫,倔強化為勉為其難的順從,又從勉為其難的順從化為驚喜與嬌羞。
嘖嘖,這才是真正的她,變臉變的比他都快。新的發現讓蕭珩有了趣味,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微微用力抬高她的下頜,細細的審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指間細膩絲滑的觸感,讓他莫名想起了昨夜的夢,眼前的那顆紅痣上下韻動,還有這個女人的呦呦嬌喘。
“白氏,筠筠?”聲音低沉,略帶嘶啞,將手中的紙在她麵前晃了晃,“何意?”
女子綻開一抹最為恰當地微笑,低身行禮,不著痕跡的脫離他的束縛,“臣妾見過皇上,願皇上萬福金安。萬望皇上贖罪,臣妾不過是初來宮中,有些思念已故的母親。希望她能夢中歸來,以解臣妾思念之情。”
“唔,原來是此意。”蕭珩一個字也不信!
這根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蔥,還是想回到她冒出來的菜地,此解更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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