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濱海市攝影協會中難得的榮光,魚筱筱在濱海酒樓中宴請了攝影協會裡的所有人。
金哥在去年年底時被魚筱筱推薦加入了攝影協會,在前幾天也得到了入會通知。
在宴席上,一向不貪杯的金哥多喝了幾杯便醉了。
回家時林琛攙扶著他,還沒走到他家,金哥便哭了。
他便哭邊道:“瀟瀟,林琛,我和羅春離婚了。”
發洪水過後羅春的娘家人來市裡投靠她,搶占了金哥和羅春的臥房,金哥回老家把他媽找了回來,兩家人撕扯了兩個多月,最終在前天以羅春和金哥離婚而結束這一切。
人到中年離了婚,金哥不是不難受的,他對羅春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平時還能壓抑些,這一喝了酒,那些克製的難受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襲來,金哥頂不住了。
魚筱筱和林琛也沒有想到金哥會和羅春離婚,從金哥家出來,兩人對此事還頗有些感慨。
林琛道:“金哥選擇離婚其實是很正常的。羅春除了臉長得還過得去意外也沒有什麼彆的優點,金哥卻在你的店裡乾得越來越好,和羅春的差距越來越大,羅春以前就多疑,在金哥發生這些變化後相比她會更加不安。”
“我覺得她逼迫金哥讓出房間給她父母可能也隻是一個試探而已。其實她未必想真的換。”
魚筱筱一怔,仔細想了想。羅春那個女人自私又自立,她連對自己都摳門,怎麼可能會對娘家人多大方。金哥和她走到如今這一步,各自都有問題,但現在來論對錯也沒有了意義。。
不過這和自己並沒有關係,多想無益,魚筱筱在路邊買了點菜,和林琛去了海邊的彆墅。
五六月份濱海市的天已經很熱了,魚筱筱回家後換上寬鬆裙子和夾腳拖鞋去了海灘上,摸螃蟹撿田螺玩得十分高興。
林琛在自家二樓的小陽台上喝著茶看著自家的小妻子,他覺得藍天白雲和蔚藍的大海之下,自家的小妻子就是天地間最美的禮物了。
魚筱筱懷著這個孩子十分的輕鬆,一點罪也沒受,都還沒什麼感覺呢就到了預產期。
魚筱筱提前去的醫院,林琛也早早的就在部隊請了假來陪同。
生孩子需要的一切東西肖劍蘭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十二月三號的淩晨魚筱筱肚子開始發緊,魚筱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知道自己快生了,她很淡定地起來喝了水,換上了那套粉紅色的長袖睡衣,換好衣服後她把肖劍蘭叫醒給她編頭發。
肖劍蘭知道自家女兒快生了,麻溜地給魚筱筱編上魚骨辮。生了孩子就要做月子了,做月子期間把頭發編成辮子不會散。
魚筱筱的發質很好,又順又滑,肖劍蘭梳著梳著,眼睛就濕潤了。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給女兒紮辮子是在女兒兩歲的時候,那時候女兒的頭發又短又黃,隻能在頭頂上紮上兩個小啾啾,如今時間一晃,她的女兒都要生孩子了。
她也老了,都做外婆了。
梳完了頭發,魚筱筱的痛感強烈了些,她把林琛叫了起來,讓林琛扶著她順著牆根去找醫生。
值班的醫生正準備去查房,聽到魚筱筱說她要生了,帶她到一邊的檢查室去檢查了一下,出來後對等在門口的肖劍蘭和林琛道:“孩子的小包被和產婦的墊子衛生巾準備好了嗎?”
肖劍蘭忙不迭地點頭:“準備好了。”
“那你們去拿來吧,產婦要生了。”
“噯噯。”肖劍蘭說著,腳步踉蹌地去了病房。
林琛臉色慘白地扶著魚筱筱跟在醫生後麵進產房。
魚筱筱看他比她還緊張的樣子,一下就笑了:“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你那麼害怕乾嘛?”
林琛轉頭看向魚筱筱,薄唇輕啟:“瀟瀟.......”
魚筱筱看林琛那樣就知道他是真的害怕,她安撫地拍拍林琛的手:“彆怕,我們的孩子那麼乖,一會兒肯定不會鬨我。你在外麵把咱們孩子的名字想好。”
林琛抿抿唇,應道:“好。”
魚筱筱進了產房,助產護士從肖劍蘭手中接過包裹,關上了產房的門。
林琛趴在產房的門上使勁往裡聽聲音,發現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後急得團團轉,肖劍蘭看不下去了。
她道:“小琛啊,你去樓下給你外公外婆打個電話,瀟瀟生孩子這事兒還沒通知他們呢。”
蘇老太太每天下都要來醫院看魚筱筱一眼,但她們年紀到底大了,因此一到天黑肖劍蘭等人就把蘇老太太勸回去了。
林琛現在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肖劍蘭叫他乾啥他就乾啥,等他給蘇老太太打了電話,他問醫院門口電話亭的老大爺借了一根煙以後哆哆嗦嗦地點了抽了。
一根煙才抽完,蘇老頭蘇老太太和舅媽都到了,林琛和他們彙合,也沒多說話,行色匆匆地往產房走。
從淩晨到天亮,一聲嬰啼響徹產房,林琛聽到這個聲音,直接從牆上滑到了地上,再抬頭,他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