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尿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特彆是對於柯澤陽這樣血氣方剛的大學生而言。
蘇遠鬆開他以後,這家夥頓時就躲開了,獨自一人窩在角落裡麵,根本不敢看彆人,身上的尿騷味很難聞,但他沒辦法。
蘇遠見他消停,也是鬆了口氣,不過他的臉色依舊嚴肅,眼神保持剛才的狠戾,嚇得另外那對情侶大學生都不敢說話。
這些年來,醫患關係不斷緊張,蘇遠也在好友的建議下鍛煉身體,學過防身術。
他身形看上去雖然消瘦,但長年從事一線工作,每天都要站手術台,體力可不是這些隻知道窩在寢室打遊戲的大學生能比的。
裴向東把陶瓷刀握在手裡,說道:“其實吧,我有個法子可以出去,就是太麻煩了,可能動靜也會挺大的。”
蘇遠看向他,伸手出來,從對方手裡拿過了陶瓷刀,問道:“什麼辦法?”
裴向東指了指售票室的牆壁,“把牆砸開,我看過了,這牆壁就是一層磚牆,外麵敷了層水泥,沒彆的了,關鍵這車站年頭也久了,估計裡麵連鋼筋都沒有,很好砸。”
蘇遠看著裴向東誠懇的眼神,再次問道:“你確定能有用?”
裴向東點頭:“肯定有用,就是動靜太大,你剛才不是說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嗎,所以我也沒敢提。”
蘇遠站起身來,看了眼牆壁,又回頭看了眼車站大廳裡麵遊蕩的那群喪屍。
現在天色其實已經逐漸暗淡下來。
昏黃的天空籠罩了一切,售票室裡沒開燈,已經逐漸變得漆黑。
蘇遠思考半晌,問道:“一定會有很大動靜?”
裴向東篤定的說:“這肯定啊,砸牆不得動靜大嗎。”
蘇遠習慣性的思考有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畢竟給病人做手術就是需要萬無一失才行,一旦失誤,生命就會從手上流逝。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砸牆的動靜鐵定會吸引喪屍,就怕牆還沒砸開,售票室的門倒是被喪屍給擠開了。
那樣大家都得死。
蘇遠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牆,沒動靜的弄開?”
裴向東一臉懵逼,有這種方法嗎?
剛才因為哭過的緣故,他的眼眶還是紅的,揉了揉眼睛,他低著頭翻自己的工具箱,翻出了一把刀鏟。
“這個怎麼樣?”
“這什麼東西?”蘇遠在黑暗的環境中模糊的看到對方手裡的東西,疑惑了一句,這玩意兒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專門鏟牆皮的刀鏟,夠硬。之前我老家裝修,請工人太貴,都我自己上的,鏟牆皮,和水泥,很簡單。”
“我想著,要不這樣,咱們先把外麵那層水泥牆皮給鏟了,這動靜不大,還挺簡單的。然後咱們再鬆磚縫裡的水泥,把轉頭一塊一塊敲下來,你看咋樣,這樣動靜就不大了。”
裴向東給蘇遠介紹了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蘇遠聽著不怎麼懂,於是問了句:“靠譜?”
“絕對靠譜!”裴向東自信的說道。
“那就乾!”
蘇遠對這方麵不懂,既然裴向東說靠譜,那應該是靠譜的。
關鍵是,他們必須離開。
要是一直被困在這裡不出去,不被喪屍咬死,他們都要餓死。
既然橫豎都是一個死,那就砸牆出去!
裴向東拿著刀鏟和橡膠錘子走到後方的牆壁麵前。
把刀鏟刀鋒垂直放在牆壁上麵,而後用橡膠錘,捶打刀柄,發出了咚咚咚的悶響。
動靜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