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紀詩詩拿著毛巾走過來:“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擦吧,我看你剛才挺累的,流了好多汗。”
蘇遠也沒有拒絕,脫掉了自己身上沾了鮮血的衣服。
紀詩詩上來就開始擦拭,很用力,似乎在抱怨著什麼一樣。
蘇遠清楚她心裡有怨恨。
畢竟自己的老公要關心的事情太多了,把她給徹底忽略掉了。
如果可以的話,紀詩詩希望蘇遠不要去管這些事情,讓彆人來做,不行嗎!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但人不就是自私的嗎。
蘇遠這段時間來已經在儘力去彌補夫妻之間的矛盾了,但是有些矛盾出現以後,是很難撫平的,不是說一句道歉一句關心就能解決,這種橫亙在心裡的糾結,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的問題。
“小顧怎麼樣了?”紀詩詩問道。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過來。”
“丁悅沒回來嗎?”紀詩詩問道。
這件事情她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聽到了剛才蘇遠和範德宇在門外麵的爭吵。
“不知道是死是活。”
蘇遠的回答讓紀詩詩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為什麼,會這樣?”
蘇遠歎了口氣:“不知道,隻能等顧靜曼醒來以後再說了,希望丁悅沒事吧。”
紀詩詩問道:“範德宇現在是不是很不好?”
“嗯,亂糟糟的,勸不住。”
紀詩詩嗤笑一聲:“如果換做是我失蹤了,你會不會也這樣?”
蘇遠聽到這個問題,轉過身來,看著麵前這個因為照顧孩子而憔悴的女人,曾經她也不過是一個女孩而已,緊緊相擁,說道:“我可能比他還瘋狂。”
紀詩詩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種機會的。”
“嗯。”蘇遠點頭。
紀詩詩說道:“對了,如果丁悅還活著的話,可不可以讓你找的那些人去幫忙尋找啊?”
“我找的那些人?你是說周亮他們?”
“嗯,對啊,你不是讓他們去幫忙找小丫頭了嗎,再多一個人也沒關係的吧?”紀詩詩問道。
蘇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關於讓周亮他們去尋找小丫頭這件事情,他的確是在大家麵前說出來的。
但他其實還隱瞞了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
包括陳竹和範德宇,他都沒有說過。
更不可能和眼前的紀詩詩提起。
“再說吧。”他說道。
然後從衣櫃裡麵拿出了乾淨的衣服換上,看了眼已經熟睡的還在,說道:“我去看看小顧的情況,等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紀詩詩沒有阻攔。
看著蘇遠離開的背影。
紀詩詩也沒多想,也沒必要多想,她很清楚蘇遠不會離開自己的,但就是心裡不好受,這種不好受來自於蘇遠把關心都分出去了,他需要去照顧這個彆墅裡的所有人,去關心大家的生死存亡,去外麵談判,尋找一切可以生存下去的機會。
他變得比曾經更加的忙碌。
許久之前,哪怕他在醫院加班回來,兩個人也能一起看看劇,吃吃鴨脖,聊聊八卦。
但如今,除了生存,哪裡還有這份閒心。
蘇遠來到顧靜曼的房間裡。
程語蘭此刻正在借著手電筒的光芒看書。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把手電筒光芒挪到了門口,看到了蘇遠。
“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情。”程語蘭挪開手電筒說道。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程語蘭一笑:“還好,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上夜班的感覺了。”
蘇遠微笑,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