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p>
這天徹底降溫了。</p>
從一大早起床開始,蘇遠就有些忍受不了屋子外麵寒冷的溫度,回到屋子裡麵就把能保暖的衣服都給穿上了,他穿的都是屋子裡現成的衣服,畢竟他們自己的衣服早就已經在彆墅被付之一炬了,什麼也沒剩下。</p>
套上一件厚實的外套,穿上襪子和鞋子,蘇遠才敢從屋子裡麵走出來。</p>
沒一會兒,他就瞧見徐思源搓著膀子跑過來:“蘇哥,你那邊還有衣服嗎,我那邊都是小孩的衣服,穿不上。”</p>
蘇遠回頭看了眼屋子,老婆還在換衣服,於是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脫了,遞給徐思源:“先穿這個,我去給你拿。”</p>
進了屋,從櫃子了找了一些寬大的毛衣出門,遞給了徐思源:“這些夠了嗎?”</p>
“夠了夠了。”徐思源把外套還給蘇遠,跑了回去。</p>
下樓洗漱,井水裡的水不是冰涼的,刷牙洗臉正好,等到真正入冬,估計就要燒水了。</p>
正當他刷著牙。</p>
後邊屋子的門突然開了。</p>
回過頭,看到邢小震抱著小六子的屍體從屋子裡麵走了出來。</p>
身後的一行人也跟著一起出了門。</p>
他們往後院的方向走去。</p>
蘇遠急忙吐掉嘴裡的沫子,漱了漱口,跟上他們的腳步。</p>
房子的後麵是一片玉米地,原本有不少的喪屍,在蘇遠他們來了這裡以後,都被殺光了。</p>
至於邢小震他們要乾嘛,一目了然。</p>
蘇遠跟著他們來到屋外,北風一來,他裹緊了身上的外套。</p>
邢小震抱著小六子的屍體,感受著寒風刺骨的天氣,繞過後院的玉米地,來到了一片空地上,這片空地上,有一個坑。</p>
蘇遠看到這個坑愣住了,這裡什麼時候有個坑?他們早上起來挖的嗎?</p>
疑惑之際。</p>
邢小震已經把屍體放在了坑裡。</p>
他們幾人站在坑的邊上,良久都沒有說話。</p>
蘇遠站在他們的後麵,沒有上去湊這個熱鬨,這是他們自己的痛苦。</p>
“這孩子,叫什麼來著?”張錫戈突然問了句。</p>
“柳煙雨。”邢小震說道,“她覺得不好聽,就一直叫自己小六子小六子的,後來大家也都叫習慣了。”</p>
張錫戈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說當時我問她名字的時候,跟個小貓一樣跟我急,還撓我。”</p>
王秋華說道:“還是個孩子。”</p>
邢小震歎了口氣:“是啊,她還是個孩子,卻經曆了這麼多,我們這些大人卻沒有讓她好好長大,太說不過去了。”</p>
蘇遠聽到他們開玩笑一般的口吻,臉上沒什麼笑容,他們的神情顯然不好受,說這些話,很大程度上是在互相安慰,也想讓小六子走的開心一些。</p>
他們看了許久,張錫戈拿起一旁的鐵鍬,鏟了一把土,開始埋葬。</p>
邢小震他們這時候忍不住了,看著一點一點被掩埋的小六子,眼淚徹底決堤。</p>
動手埋葬的張錫戈雙手顫抖,根本無法動手。</p>
最受還是邢小震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鐵鍬,開始一把一把的掩埋。</p>
最終,當坑被填滿,土坡隆起,幾人的情緒在這一刻才算是控製住,他們在墳頭前麵立了塊墓碑,上麵的字是刻出來的,估計是在早上的時候準備好的。</p>
做完這一切,三人把自己的情緒給徹底收住了,轉過身,看到了蘇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