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道路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變得更加泥濘不堪,耳邊充斥著官兵的斥責聲。
溫宜是一名拳擊教練,在末世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武術比賽,本想花十分鐘閉目養神,誰知一睜眼竟然到了這個荒涼的地方。
溫宜看著周邊人群的衣服樣式以及說話方式,內心震驚得無以複加,目光轉向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自己慢慢地消化所有的情緒。
終於認清這一事實:自己這是穿越了!還穿在流放途中?沒有任何這裡的記憶,不認識這裡所有的人,內心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未來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一位年老的婦人走過來說:“你就是溫家二小姐吧,我是陳斌的母親,我喊你溫宜可好?”
溫宜不明原因隻好點了點頭,隻聽老夫人接著道:“我們將軍府這次抄家流放,我本想著讓斌兒與你退親,免得耽誤你。誰知溫侍郎堅持讓你在如此艱難時期,與斌兒倉促完婚,這事委屈你了,是我們對不住你!”
溫宜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穿越後竟成了溫家二小姐了。如此看來自己竟是連婚都結了!
看著眼前頭發略白的、滿臉慈祥的老婦人,溫宜回道:“不委屈,既已定親,就該同甘共苦!若是因為如此變故就退親,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事情既已演變成這樣,不如及早認清現實,趁機給自己搏點實打實的好處才對。
猜測著對方的身份,為了不失禮,溫宜還是開口問道:“隻是當下我自己都有些懵,不知該如何稱呼大家?”
老夫人聽到溫宜的一番話,欣賞之意溢於言表,如今肯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還是結親。
也許溫侍郎會為了家族舍棄溫宜個人的幸福,但是對溫宜來說,承認斌兒就等於站在了權貴的對立麵,這份氣度她非常欣賞。
點了點頭回答說:“斌兒在牢裡被用刑以至於到現在還無法起身,在那邊的擔架上躺著。隻是經曆了如此劫難後,意誌消沉,對人不甚搭理,若是冒犯到你,還請你多擔待些。”
接著一把拉過身旁的男孩,對溫宜說:“這是我小兒子陳平,斌兒的親弟弟,以前都是跟著我在京都生活,不像他哥哥,常年在邊關為了朝廷衝鋒陷陣,經曆的坎坷多,成長的快些。而他在多年養尊處優的環境下,遇事慌亂,毫無章法,你彆見怪。”
溫宜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大眼睛高鼻梁,長著一張薄情的嘴唇,身段高挑,膚白俊秀,於是說道:“那我以後就喊你陳平可好?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以後就喊我姐姐吧。”
老夫人聽到姐姐二字,知道一時間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況且小姑娘已經不容易了。
於是點頭催促陳平道:“快喊姐姐啊,愣著乾嘛?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親姐姐嘛,為此還經常抱怨哥哥不夠溫柔。”
陳平在老夫人的催促下,不好意思的喊了聲:“姐姐。”溫宜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答應。
遇到如此情景,一點當下的記憶都沒有,還好從老夫人的口中得知:原身應該是跟陳斌有婚約,將軍府發生這種情況,溫侍郎怕是為保名聲把她推了出來,又或者是有婚約的不是她,她是替罪羊?
不管如何以後她隻能靠自己活下去了,還好本來她就是孤兒,這是她的生存本能。
在末世,沒有食物,被人追殺,環境惡化,土地荒蕪,那麼惡劣的環境她都能生存下來,沒道理現在跟生活低頭。
“原地休息!老實點!”看守官兵手持鞭子,目光銳利地從大夥身上飄過。
陳斌由於重傷,一路被官兵用擔架抬著,這時也放在路邊,因勞累官兵一路罵罵咧咧。
看到他們走遠,溫宜趕緊上前,眼睛緊緊盯著陳斌身上的手銬腳鏈,剛要拿起來看,就見陳斌眼皮掀開看了她一下,溫宜趕緊把水放到他嘴邊:“將軍,喝點水。”隻見他頭一歪,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