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聽了無暇理會這些,她此刻頭暈目眩,腿腳無力,下意識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陳斌那裡,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陳斌感受到溫宜的依賴不由心生漣漪,慢慢地才察覺到不對勁,直到溫宜不受控製的往下滑,陳斌低頭才看到她緊皺的眉頭,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一把抱起她往府裡走去,路過老夫人身邊,簡單行禮道:“讓娘擔心了,您先回去,待明日再跟您請罪。”說完不等老夫人回話,直接就近抱溫宜到前院去了。
陳飛看到陳斌丟下眾人疾步離去,於是快速安排完後一路跟到房內,對陳斌說:“溫宜醒來後還沒來得及用藥便跑到大門口等你了,應該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頭暈目眩。”頂著陳斌責怪的目光,陳飛坦言道:“陳斌,我也沒有辦法,她醒後目光呆滯,對我不理不睬,隻有提及你的事情才會有點反應。我想著既是如此,不如據實以告,總好過讓她半死不活的折騰自己。誰知她一聽說你的事,便獨自跑到大門口等你,我怎麼勸都不聽,我也是實在沒招了。”
陳斌反駁道:“陳飛,我走時她的情況如何你是最清楚的,我之所以把她交給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會真心替她著想,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給她喂助眠的藥,都太讓我失望了。在這裡她最信任的除了我就隻有你了,若是連你對她也懷有私心,陳飛,那溫宜她該多難過,又該多無助啊,你想過嗎?”
陳飛聽後心生愧疚道:“是我不好,在她與你之間總是不由自主的放棄她。我知道如今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就應該聽你的話,是我糊塗了。”
陳政過來時看到溫宜已經呼氣多進氣少了,趕緊讓陳斌扶著她坐起,自己以針法相助,手不斷在她身上各大穴位按摩,溫宜被痛醒後看著陳斌說:“乾什麼?陳斌我疼!”
陳斌之前就被陳政的神色嚇到,如今又聽到溫宜這話,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安慰她說:“溫宜,我知道,一會就好了,你再堅持一會好嗎?”
陳政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終於知道溫宜在他心中的地位,第一次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好重,溫宜氣血虧損嚴重,脈搏幾近消失,即便以後能好,怕也是要終生與藥相伴了。看著大將軍如今這做派,又如何能接受這些?
溫宜疼得渾身發抖,哭著喊著:“我不要,陳斌,你讓他放開,我疼死了。”
陳斌思慮再三終是不忍看她如此痛苦,輕輕揮開陳政的手問道:“此法不行,陳政她疼,我擔心她會受不了的,你再想想其他辦法。”
話音剛落溫宜便嘔吐不止,陳政觀其麵色,讓陳飛把之前的藥煎好端來,陳飛趕緊跑到廚房,其實藥早就準備好了,是他自私,隻顧陳斌那邊,才害的溫宜如此痛苦。
陳政聞了聞藥味,對陳斌說:“此藥雖苦,但務必要讓她服下,將軍,這次再不可心軟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陳斌知道陳政說得是真的,溫宜失血之多是他跟陳飛親眼看到的,於是低頭看著溫宜說:“溫宜,起來把藥喝了,喝了就好了。”
溫宜難受的趴在床邊,藥還沒送到嘴邊,便又惡心想吐,搖了搖頭,無聲的拒絕。陳飛也急了,上前說:“不能在耽誤下去了,強行喂吧。”
說著就上前端起藥碗,讓陳斌製住她的下巴,強行灌了一勺進去,隻是剛想再喂一勺,溫宜便又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