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金予伸手拿過牌,對陳盼夏道:“那你注意安全,上車之後記得把車牌號發我。”
陳秋走過來:“姐,我好了。”
正好這邊陳盼夏也拿滿了一袋子的零食,她打開打車軟件,一邊帶著陳秋往外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哄笑聲。
一個笑著的女生:“我是國王,22號是誰?”
蘇金予的聲音:“我。”
哄笑聲變得更大,有點像是在起哄的感覺了。女生想了想,問蘇金予:“說出你最後一次動心的時間。”
陳盼夏的耳朵頓時支棱了起來。
她一邊穿鞋,一邊回頭,用圓溜溜的眼好奇地看著蘇金予。
蘇金予手撐著腮,懶洋洋地笑著:“你好奇?”
女生在他的目光中漸漸紅了臉。
“收到禮物的時候我就很心動啊。”蘇金予說。
陳盼夏在聲討蘇金予“耍賴”的批判聲中帶陳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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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道路通暢,距離又不遠。
打車送陳秋回家一共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這是一個有些年頭的小區。
小區裡的房都是平層,沒電梯。
基礎設施做的也不算太好。
小區裡的住戶們總會為了裝不裝電梯、樓頂漏水、牆皮脫落、裝修擾民等煩惱吵來吵去。
但這個仿佛有萬般不好的房子卻是陳盼夏童年裡快樂的回憶——表麵嚴厲的外婆,種了許多花花草草的花壇,還有一個能陪她在彆人家裝修丟出來的垃圾中尋寶的鄰居蘇金予。
明明是個富二代,從小卻跟著條件不太好的爺爺奶奶一起住,和陳盼夏這種野孩子玩在一起。
陳盼夏家在四樓,她送陳秋到了三樓轉角的地方,對陳秋道:“你上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陳秋看了陳盼夏一眼,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好,姐,那我上去了。”
陳秋上了樓,陳盼夏聽到他敲門的聲音。
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小秋回來了。”
女聲一迭聲地問著:“吃飯了嗎?還餓不餓?蘋果吃嗎?對了,水燒好了,你爸剛進去,還是說你要現在洗?”
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陳盼夏昂著頭聽了一會兒,聽不清,就下樓了。
她打車回了彆墅,卻沒進去,而是在門外的石墩子上坐了坐。
她其實隻是想聽到一句“你姐呢?”
可是連這句隻有三個字的問話都沒有。
陳盼夏覺得自己少見地有一點點emo。
她發了一條朋友圈,用的是她很久之前聽過的一句話。
“人生是曠野。”
難得發一條這樣有點文藝抒情的朋友圈,陳盼夏有點不好意思。
直到她一刷新看到了彆人的朋友圈。
除了朋友圈的微商還在兢兢業業地廣告刷屏外,剩下的大都是失戀喝醉錄了個大哭視頻的,喊話前女友拜金的,工作不順辱罵老板的,還有割腕割的血淋淋的。
小陳同學肅然起敬.jpg
——看到大家的精神狀態都這麼穩定且美麗她就放心了。
刷完了朋友圈,陳盼夏看到已經有不少人給自己點讚評論。
出人意料的是顧深竟然也評論了。
他的評論是這樣的:“我更喜歡另一個觀點:人生是軌道。”
陳盼夏的腦海裡浮現出顧深一絲不苟、不苟言笑的樣子。
於是陳盼夏再次升起了把顧深綁起來用羽毛撓他腳底板的衝動。
退出朋友圈後陳盼夏發現自己多出了整整30條好友申請。這都是剛剛在party上熟悉起來的朋友,她一個個通過了申請,突然感覺眼前暗了下來。
有人站在了她麵前。
陳盼夏先是嚇了一跳,但看到來人之後立刻放鬆下去:“靳老師!”
“怎麼坐在外麵?”靳洛問她。
靳洛不提還好,一提,陳盼夏又想起來自己為什麼emo了。
她搖搖頭:“我就是坐在外麵吹吹風,靳老師。”
卻不知道說話的時候自己的臉完全癟下去了。
靳洛看著耷拉著耳朵和尾巴的陳盼夏,也看出她似乎是有心事。
平時那麼活潑的人,一安靜下來,反而讓人覺得尤其可憐。
靳洛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碰了碰陳盼夏的頭頂,又飛快地收了回去。
陳盼夏從靳洛的觸碰中感受到了有分寸的安慰。
她聽到靳洛問自己:“要一起去轉轉嗎?我知道附近有個很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