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越笑越尷尬:“本宮還有事情,先回宮去了,這些事情之後再說。”
楚貴妃回去之後,即刻將四皇子叫來,吩咐了幾句,讓四皇子到太後宮裡請安。
平常楚貴妃總愛讓四皇子祁延和祁崇相比較——自然處處都比不過祁崇。方才楚貴妃與祁崇碰麵,祁崇比她高了半頭,祁延卻才長到楚貴妃眉毛處。
眼下祁崇跑到太後宮裡請安,楚貴妃要祁延也去太後宮裡請安,在太後麵前露個臉。
祁延請安之後,與太後說了幾句話,早就不見祁崇,他一路往外走,往自己的居處而去。驀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兩個太監談話說笑。
“昨天六皇子纏著我,非要我把他帶出去,等去了春風樓,他自個兒玩得倒好,收了一堆香噴噴的帕子和汗巾,我可是挨了一頓罵。”
“春風樓,那是個什麼地方?”
“嗨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是青樓。”太監道,“和彆處不同,京城裡的公子哥兒,幾乎沒有不去的,誰要是不去,準被彆人嘲笑。”
聽了這話,祁延瞬間心動。
他也十四歲了,早就知曉人事,前段時間還將貴妃身邊兩名宮女給強要了。對於外麵的世界,祁延也十分好奇。
他咳嗽了一聲,叫住了前麵兩名太監。
這兩名太監瞅著麵生,不過後宮那麼大,祁延也不可能看誰都眼熟。看著衣著服飾,應該是管事的太監,有幾分權力。
他倆一見祁延,趕緊跪下了:“四皇子殿下。”
祁延板著張臉:“你倆違反了宮規,私自帶著老六出去?”
聽了這話,兩名太監嚇得兩股戰戰,趕緊求饒,希望祁延饒過自己一命。
恐嚇了半天,祁延才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也讓這兩人帶自己出去,到春風樓好好玩一玩兒。
這兩名太監被祁延抓住了把柄,不得不答應,讓祁延換了身太監衣服跟著出宮,等到宮外又換了原本錦衣華服。
坐在馬車裡,祁延得意洋洋。
一個時辰後,等下馬車,祁延出來,看到“春風樓”這個招牌,跟著這兩名太監進去。
馬車剛停下,裡麵就出來一隊人接。這些人麵皮白淨,穿著利落,應當是春風樓裡伺候的,祁延被簇擁著進去,大搖大擺的進了一間上等廂房。
春風樓第三層,祁崇從上往下看,看著祁延這幅蠢樣子,眼中劃過一絲嘲弄。
這般蠢貨草包,也隻有皇帝這樣有眼無珠的人,才會視若珍寶。
若非手中權力不穩,祁崇早就取了祁延的性命。不過,哪怕能取,祁崇也不會輕易殺之,祁崇比貴妃一族想象的更要沉得住氣。
祁崇要讓這些人活著看他上位,讓他們知曉,螢火之光,難以與日月爭輝,到時再一雪前恥,加倍奉還。
李福在旁邊沏茶:“一切果然都在殿下的算計之中。”
祁崇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看明臻,明臻還在一旁玩弄暗衛從街上買的陶偶娃娃。
小家夥壓根不曉得自己在什麼環境中,隻曉得跟在祁崇身邊,就是最安全的。
祁崇從盤中拈了一顆梅子糖,明臻一邊玩,一邊湊過去咬了梅子糖。
祁崇難得看她這麼開心:“喜歡?”
明臻眼睛亮晶晶的:“阿臻喜歡。”
李福道:“奴才今天就把京城最好的捏偶師傅帶到秦王府去。”
眼下不能回去,因為還有一場絕佳的好戲,祁崇正等待著,看被他關進籠子裡的小畜生,如何掙紮著擺脫危機。
春風樓並非祁延想象中的秦樓楚館,這是一家再正經不過的酒樓,不過僅有達官貴人才來得起這裡。
祁延在包廂裡不敢喝東西,也不敢吃什麼,在這方麵,他還是小心謹慎。
等了一會兒,幾名聲音婉轉花容月貌的舞姬進了包廂,片刻之後,絲竹之音在春風樓裡響起。
隔著房間,明臻都聽到了樂聲。聽到人彈琴,明臻就想唱歌,她奶裡奶氣的開口,還未唱完第一句,祁崇便捂住了明臻的嘴巴:“閉嘴。”
明臻:“唔?”
祁崇道:“難聽。”
明臻哼唧唧:“好聽。”
李福噗嗤一笑,祁崇的目光瞬間落他身上。他趕緊止住了笑,抓了一把鬆子兒給明臻:“姑娘吃鬆子兒,不要唱歌。”
明臻看向祁崇:“殿下剝鬆子兒,剝好阿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