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發財,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妻子,溫鴻心中飄飄然,不知不覺就又喝了幾杯。
前廳裡來了人,明義雄丟下溫鴻,匆匆去見客人,溫鴻瞅著沒人在意自己,又往花園裡走了走。
午後十分安靜,現在還十分熱,連丫鬟都不願意出來。溫鴻酒意上頭,想著見不到明臻,轉身就要走。
他這段時間,可算是憋壞了。從前在老家的時候,溫鴻也有紅顏知己,並不缺少撫慰,眼下為了前程,什麼聲色場合都不敢去,整個人都要變成和尚。
這個時候,溫鴻突然隱隱嗅到一股香氣。
他醉眼朦朧,往不遠處看去。
明臻一個人溜了出來,因為在安國公府中,天琴和新夜也放心,讓她拿著扇子在外撲蝴蝶。
少女手中團扇似圓圓的月亮,正撲著前方蹁躚起舞的蝴蝶。草木濃鬱翠綠,初秋午後乾燥又明亮,看著這樣的場景,溫鴻一陣口乾舌燥。
蝴蝶在草葉間飛來飛去,明臻的身影也在其中穿梭而過。
溫鴻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攔明臻的路。
他知道京城有些貴族女孩子十分奔放的,例如景蘭長公主,頭一任丈夫死了,自己在家裡養了幾個男寵,逍遙快活又自在,旁人隻覺得是一件風流的事情,沒有什麼可指摘。
更有話本上一些美妙的故事,美貌小姐見了有才華的書生,當下一見鐘情,以身相許,成就一段佳緣。
安國公已經默許了兩人的婚事,他早早得手,與晚一些再下手,又有什麼區彆呢?
如果是清醒的時候,溫鴻斷然不會太放肆,但他此時喝了太多酒,在酒的作用下,入眼隻看到少女的身形在麵前搖晃。
他往前走了幾步,這個時候,肩膀卻突然被什麼冰冷的東西給壓住了。
是一把扇子,象牙為骨,象牙扇本不沉重,是執扇的人力度沉重。
溫鴻回過頭,看到俊美中帶著冰冷殺意的麵孔時,他的酒瞬間清醒了幾分。
“孤王的小姑娘漂亮麼?”
低沉冰冷的聲音入耳,溫鴻嚇得雙腿一軟,恨不能給這名強大威嚴的男人跪下來。
祁崇是不滿足於這樣的男人盯著明臻看,溫鴻有何德何能,配看他的姑娘?
“殿……殿……”
祁崇冷冷的道:“本想讓你多活一段時間,是你不懂珍惜。想與阿臻在一起,也要過問撫養她的人同意。”
明臻長大了,或許會嫁人,嫁什麼人,什麼時候嫁,都需要祁崇點頭才可以。
“……”
安國公回來之後,已經見不到溫鴻了。他以為溫鴻臨時有什麼事情,已經離開了安國公府,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祁崇吩咐暗衛處理掉溫鴻之後,也去看了看明臻。
明臻撲了半天沒有撲到蝴蝶,身上出了一些汗,回去讓天琴打水衝洗一下。
午後正是熱的時候,她不願意再穿上層層衣衫,所以攏了層薄薄紗衣,在榻上支著下巴打盹兒。
忽然聽到腳步聲,明臻以為是天琴:“姐姐,我要喝冰鎮梅子湯。”
祁崇走了過去,看她衣衫不整,麵色更冷幾分,坐在了明臻的身旁:“怎麼白天穿成這樣?”
明臻沒有想到是他,所以有些許驚訝:“殿下,你怎麼來了?”
祁崇觀她神色,小姑娘畢竟在外養久了,與自己居然有了些許生疏,沒有立刻撲上來,他微微挑眉:“不想看到孤?”
倒也不是。明臻總覺得今天的祁崇異常令人害怕,但她又說不出是哪裡可怕。
眼前男人明明神色與往日一般冷漠,嗓音也仍舊低沉,但隱隱約約中,明臻總嗅出淡淡的血腥氣來。平時慵懶冷傲棲息在身旁的的猛獸,與殘忍獵殺回來滿身鮮血的猛獸相比,哪怕是同一隻,總會有些許不同。
她有些害怕並擔心此時的殿下。
如果平常,明臻肯定紮進了祁崇的懷裡撒嬌,今天卻往裡躲了躲,靠住了墊腰的枕頭,發出很小的聲音:“沒有呀。”
她沒有穿襪子,一雙小腳玲瓏玉雪,腳尖泛著輕紅,似乎有些緊張似的。
見祁崇看自己的腳,明臻把腳往紗衣裡藏一藏,不怎麼自在的道:“阿臻想殿下的。”
祁崇道:“坐孤懷裡。”
明臻害怕他此時的樣子,血腥讓她不太舒服。她身體過弱,承受不住太多肅殺之氣,死亡與血腥都會讓明臻感到緊張。
祁崇穿黑色衣物,哪怕真沾了血,也看不出來,所以她不知道祁崇殺人,憑著直覺認為今天的殿下很可怕。
隻是,她又怕祁崇,又依戀祁崇。祁崇既然要求了,明臻不得不跨坐在了祁崇的腿上,與他麵對麵講話:“殿下身上一股味道,阿臻聞了頭疼,殿下去了哪裡。”
她不主動靠近祁崇,祁崇心中不滿,她主動坐過來,且坐的位置不對,祁崇又覺得兩人距離太近,所以把明臻又捏著後腰放回了原處。